戏,岸边的树林里传来阵阵悦耳的鸟鸣之声,四周充满了大自然欢愉祥和的气息。
河畔之上,浣衣女们或蹲或跪,身旁放着木桶,一边利用河水洗涤衣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村子里女人们的嗓音与林中鸟鸣交织在一起,当真是欢乐无比,热闹非凡。
“冉家妹子,这大太阳的,你怎么不戴顶草帽遮挡一下。”说话之人正是刘老汉的二女儿,村西马夫李板凳的老婆刘翠琴,曾经的罗河村“村花”,“也不怕晒伤了肌肤。”
“习惯了。”冉素娟微微一笑道,“从小到大,就没有遮阳的习惯。”
“真羡慕你。”刘翠琴转头打量着冉素娟凝脂般的雪白肌肤,言语之中满是艳羡,“这些天看你晒风吹的,肌肤还是那么嫩滑,只怕连城里那些大家闺秀都比不了。”
“翠琴,你这话可就说差了。”村里的李寡妇笑着调侃道,“冉家妹子一看是个金贵的大家小姐,若非不幸落水漂流至此,又怎么会和咱们在一块洗衣服?你要拿自己和她比,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李家姐姐说笑了。”冉素娟性子温和,与村子里的女人们早已熟稔,被开了玩笑也不生气,“小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若真是大家小姐,连出门都难,哪有机会落水?”
“那可不一定。”李寡妇乃是村里有名的杠精,一生唯爱抬杠,当即反口道,“好多故事说的不都是大家小姐爱上了穷书生,被家里人阻碍,最终为爱跳河的么?冉家妹妹或许就是那样敢爱敢恨的烈性女子呢?”
“那些都只是戏文罢了。”冉素娟眼中的黯然之色一闪而逝,强颜欢笑道,“可当不得真。”
又和一众女子闲扯了几句,冉素娟感觉兴致不高,洗完衣服,便匆匆告别众人,提起木桶朝着村南的房子赶去。
正行走间,眼前的两道人影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他!
只见本该躺在自家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竟然迈着矫健的步子迎面走来。
男子身侧,一名容貌秀美,体态婀娜的白衣女子正与他并肩而行。
男人走得极快,为了跟上他的速度,白衣女子不得不快步疾行,显得颇为吃力。
原来他并非孤身一人!
望着并肩而行的一双男女,冉素娟心中莫名惆怅。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来到冉素娟跟前。
她望着男子苍白的脸庞,张了张嘴,想要问候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
“让开!”
迎接她的,却是男子凶戾的眼神和冷漠的话语。
这一瞬间,冉素娟仿佛听见自己的内心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
眼前这个男人与她素未平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当初将他救起,只不过是一时善心加上些许的同病相怜。
然而,在照顾男子的这些日子里,她的心境却发生了一丝微妙的转变。
男子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从未睁眼,也未与她有过片刻交谈。
她却在不知不觉间,将床榻之上的男子当成了世上唯一能够理解自己处境的知己。
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男人熟睡的容颜,她便会感觉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若是他永远不醒,我就照顾他一辈子罢。
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这样一个念头,俨然将这名陌生男子的存在,当成了一种心灵寄托。
然而,当男子真正醒来之时,却也是她自我催眠的梦境破碎之时。
“让开!”
冰冷的两个字再次从男子口中吐出,将冉素娟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
她木然地侧过身去,让出道路。
男子从冉素娟身旁傲然走过,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而白衣女子则飞快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快步追赶男子而去,口中娇呼一声:“等等我!”
原来我终究还是孤身一人么?
望着一男一女离去的身影,冉素娟呆立在原地,感觉嘴里有些发苦。
“女人真是麻烦。”只听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将我从河里救上来的份上,我就放缓一些速度,你跟紧了。”
冉素娟浑身一颤,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我才是把你救上来的人!
她微微抬起莲足,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大声告诉男子,自己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然而,这一步却迟迟没有踏出去。
算了,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莫非我还图他的感激么?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知为何,钟文那篇“海的女儿”中的内容,忽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皇子心中却还爱着那个救过他的姑娘,丝毫不知道正是小人鱼”
故事的内容并不完全符合眼下的境况,她却忽然对小人鱼的遭遇产生了强烈共鸣,仿佛感同身受。
“哎!”
冉素娟轻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阳光在她背后照出一条斜斜的影子,显得无限颓靡,无尽落寞。
“怎么了?”鬼魈感觉白衣女子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