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万万没有料到素来为人矜持，慎守独身的林芝韵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过度震惊之余，钟文一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原来是说笑的么？”见他犹豫，林芝韵轻轻叹了口气。

“不、不是……”钟文急忙辩解，喉咙却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居然发不出声音来，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

“呆子！”望着他如同猪肝一般的面色，林芝韵心中了然，神情一松，忍不住素手掩唇，“噗嗤”笑出声来。

她本就容颜绝妙，丽质天成，兼之身上若有若无的魅灵体气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无不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魅力，足以倾人城，倾人国，绝非世间任何男子所能抵挡。

众所周知，体质的强度，与面对异性时的定力成反比。

钟文在经历了恐怖雷劫之后，身体素质又有了大幅提升，可想而知，定力已经被削弱到了何等程度。

宫主姐姐这莞尔间的风情，直教他魂不守舍，心痒难耐，能够站稳已经是个奇迹。

“宫主姐姐，不瞒你说，小弟对你早有仰慕之心。”心中不知经历了多少番天人交战，他才算勉强镇定下来，低眉垂首，眼睛紧紧盯着脚尖，缓缓说道，“若是能够得你下嫁，我一定是世间最幸福的男人了。”

“那……”林芝韵俏脸一红，张口欲言。

“宫主姐姐，若是因为先前的雷劫之事，让你对我心存愧疚，从而生出了以身相许的念头，那么大可不必。”不料钟文忽然说道，“当初小弟的性命也是你们救的，你并不欠我什么。”

“你是这样想的么？”林芝韵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钟文口中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语，视线却始终紧紧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她。

实在是林芝韵的魅力太甚，他担心自己多看两眼，便会将适才的漂亮话推翻得一干二净。

察觉到林芝韵明显的态度转折，要说不心动，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猜到宫主姐姐很可能只是感念自己舍身挡劫，险些丢了性命，才会在感恩和愧疚之下生出与自己结为连理的念头，他却又自尊心作祟，隐隐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种极其微妙，却又无比真实的情绪。

“钟文，刚才你说仰慕于我。”林芝韵站起身来，缓缓来到钟文跟前，柔声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

钟文老脸一红，迟疑片刻，才有些羞赧地答道，“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为什么？”林芝韵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因为……”这一回，钟文迟疑了更久的时间，才终于吐露心声，“你生得好看。”

“只是这样么？”林芝韵的眼眸如同星辰，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红润的樱唇微微一动，似乎隐隐有些想笑。

“这个……”钟文尴尬地挠了挠头，“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如此。”

氛围到了这份上，他干脆不再隐瞒心声，选择了开诚布公。

“后来呢？”林芝韵仿佛化身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相处得久了，方知姐姐心地善良，宽厚待人，处处为他人着想，虽然行事有欠果决，思维方式也过于保守，人品性格却是一等一的好。”钟文认认真真地答道，“小弟对你的爱慕之情，亦是与日俱增。”

“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在夸我。”林芝韵撇了撇嘴，罕见地流露出娇憨之态，“倒更像是在骂我？”

“怎么会？在我看来，宫主姐姐浑身上下都是优点，便是仙女下凡，魅力也及不上你的万一。”聊着聊着，钟文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又恢复了本来的伶牙俐齿，“若不然，我又何必没事就跑到你房间里去‘翻译古籍’？”

“是么？”林芝韵淡淡一笑，眼神突然有些迷离，声音变得朦朦胧胧，“既然你可以因为容貌而喜欢上我，那么我又为何不能因为感恩，而喜欢上你呢？”

“这……”钟文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林芝韵接着说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定然有其源头，出于感激而喜欢，有什么不好的？”

钟文沉默不语。

“况且你敢说，上官姐姐、无霜师妹和婷婷她们对你的感情，不是起因于感恩之心么？”林芝韵有理有据，层层递进，“她们可以，我便不可以么？”

从前怎么不曾发现，宫主姐姐居然这般能说会道？

钟文苦笑一声，竟是哑口无言。

“你又怎么知道，我对你只有感恩和愧疚之心。”林芝韵又道，“而没有男女之情？”

“实在是姐姐先前的态度，与如今反差太大。”钟文挠了挠头，“让小弟不得不多想一些。”

“你也说了，我的思想太过保守。”林芝韵轻轻踮起玉足，竟然伸出一双玉臂，环在了钟文的脖子上，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与他凑得很近，幽幽地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若是对你毫无感觉，怎会容许一个男人每天跑到自己的闺房里来，怎会与你共乘一头灵禽，又怎会让你牵着手走过这许多的路？”

感受到林芝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