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大殿之中,一众朝臣跪倒在地,对着上方宝座齐齐叩拜,口中呼声震天。
“众爱卿平身!”
李炎站在精雕细琢的龙椅前,缓缓抬起双臂,俯瞰着匍匐在地的众位大臣,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萦绕心间。
大殿之中有不少臣子还曾仗着长辈的身份,对当年的他谆谆教诲,厉声呵斥,如今却一个个毕恭毕敬,态度谦卑,哪里还有半点脾气?
这种极致的反差,直教李炎心情畅快,如同在炎炎烈日的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阔落,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就是当皇帝的感觉么?
这就是掌握权力的感觉么?
难怪三丫头一个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坐上这把椅子!
老三居然不想当皇帝,简直蠢得可笑!
此刻的李炎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这些年吃的苦,受的难,终究有了交代。
得亏捅死了老头子!
不然这位子哪里有我的份?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于自己的弑父行为非但不觉羞愧,反倒隐隐有些自豪。
“宰相和薛将军他们没来么?”
目光扫过大殿,却并未发现长孙健和薛定西等几位朝廷重臣的身影,李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问道。
“启禀圣上,长孙府、林府、薛府和曾府在一周前便已人去楼空,几位大人也都不知所踪。”
答话之人姓舒,单名一个离字,乃是当年兵部尚书舒殊的远房亲戚,曾因舒家参与叛乱而受到牵连,锒铛入狱,如今不仅被李炎从牢里放了出来,更是十分离谱地连跨无数个级别,直接担任起兵部侍郎的职位,“微臣已经令人四下搜寻,却还未找到他们的下落,请陛下恕罪。”
“跑了么?”
李炎眉头锁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那盛宇商行呢?上官通父女呢?”
“这个......”舒离表情一僵,支支吾吾道,“盛宇商行总部已经被彻底搬空,上官通父女和商行中人也俱都不知所踪。”
“混账!岂有此理!”
听闻上官父女逃跑,李炎的反应居然比得知宰相出走还要激烈了数倍,猛地抡起一脚,狠狠踹在龙椅之上,破口大骂道,“上官逆贼,好大的胆子!”
人家只是商人,又不是朝廷官员。
只是不做生意了,也算是逆贼么?
再说谁不晓得你跟上官家那点破事儿,你都当了皇帝,上官通还不走,莫非要傻乎乎地等着被清算么?
大殿之中,不少明白人已然在心中暗暗吐槽,脸上却无不摆出恭恭敬敬的模样,表情比李忆如在位之时还要谦卑几分。
能够当上大官的,没有几个人是傻子。
谁都知道,宁肯得罪君子,也万万不能得罪李炎这种心胸狭隘到了极致的小人。
一旦被这种人记恨,便会引来数不尽的谋算和报复,从此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一天安宁日子好过。
“顺丰速递呢?”
李炎胡乱宣泄了一通,总算心绪稍平,脑中忽然浮现出一道婀娜妩媚的倩影,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十三娘可还在帝都?”
一想到这名美艳动人的女掌柜,他不禁口干舌燥,心头不自觉地微微发热。
“陛下,顺丰速递”舒离的表情愈发尴尬,犹豫了许久才不得不小声答道,“也已经撤出了帝都。”
“砰!”
李炎只觉热血上涌,怒气再也无法抑制,瞬间冲到顶点,右脚狠狠踢在龙椅之上,清脆的碰撞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该死!该死!该死!”
只见他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发了疯似地捶打着龙椅扶手,“明明朕才是大乾正统,为什么他们都不愿乖乖臣服于我!逆贼,统统都是逆贼!”
这样一个人来统治国家,真的没问题么?
眼见李炎在三言两语间便情绪失控,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丑态,不少良知未泯的大臣顿时面露忧色,对于帝国的未来,发自内心地感到不安。
知晓这名前太子尿性的人并不少,得知他要登基称帝之时,还真有不少人提出过反对意见,其中有两名将军乃是李忆如的拥趸,甚至还企图带兵反抗,阻止李炎继位。
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却都被扼杀在绝对的力量之下。
仅仅因为一个人。
一个此时正站在李炎身旁的男人。
一个面色苍白,目露凶光的黑衣男子。
鬼魈!
自从李炎重新出现在帝都的那一刻,鬼魈便时刻跟随在他身边,几乎形影不离。
在这个恐怖的男人面前,一切偷袭、暗杀乃至正面强攻,都变得毫无意义。
亲眼目睹了两名灵尊大佬和十三位天轮高手被他一个响指打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之后,反对派顿时偃旗息鼓,整个世界瞬间一片清净,再也没有人敢当面跳出来质疑李炎登基的合法性。
“启禀陛下。”
大殿角落里,一名样貌清秀的宫廷女官突然上前一步,低眉垂首,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下官或许知晓顺丰速递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