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罢!”
“果然是假的么?”
却见钟文突然用小指抠了抠鼻子,随后轻轻一弹,“幸亏没派人去,否则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你!”
太一表情一滞,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他晃点了,一时间满脸通红,又羞又气,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了,说正事罢。”
钟文用衣角擦了擦小指,嘿嘿笑道,“阴鸦教主已经死了。”
“什么?”
太一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道,“那灵一他们呢?”
“除了那个女人,没有感受到其他神族修炼者的气息。”
钟文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多半也死在和神女山的战斗中了吧。”
“你是说元一?”
太一的脸色登时难看到了极点,“她、他怎么样了?”
“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和神女山的人在一起,就是看上去有些虚弱。”
钟文并不隐瞒,如实答道,“后来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太一的脸色登时难看到了极点,整个人陷入到深深的沉默之中,久久不语。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神族和神女山之间乃是死仇,根本就没有和解的可能性,元一落在对方手中,下场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一想到自己四人满怀壮志地出山,最终却落得全军覆没,他不禁心头黯然,只好默默祈祷钟文判断有误,灵一和古一等人已经顺利脱险。
“听说你们神族和神女山有仇?”
钟文却忽然开口询问道,“还是那种生死大仇?”
“不错,想我神族本是世间最强一族,威震四海,统御八方。”
一提起神女山,太一不禁咬牙切齿道,“若非神女山以卑鄙手段毁坏了我族根基,挑动天下修炼者对咱们群起而攻之,神族又岂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如此说来。”
钟文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们和阴鸦的处境倒还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放、放屁!”
太一勃然大怒道,“神族何等高贵,岂是那个邪魔所能比拟的?”
“高贵?你特么才是放屁!”
钟文突然面孔一板,厉声喝道,“哪个高贵的种族会整天东躲西藏,只能生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哪个高贵的种族会选择自甘堕落,与魔头为伍?垃圾一样的玩意儿,还高贵?我呸!”
“你、你……”
太一气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却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反驳。
毕竟,灵一提出联手阴鸦的决策,即便在神族内部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们不过是旧时代的幸存者,只能苟延残喘,永远生活在对神女山的憎恨与恐惧之中。”
钟文那冰冷的话语却犹如无数尖刀,不断扎刺着他本已痛苦不堪的心灵,“若是到现在还不能认清现实,认清自我,等待你们的,便只有灭亡一途。”
“你、你胡说!”
太一额头冷汗直冒,青筋暴起,面容说不出的扭曲,口中喘着粗气,嘶声怒吼道。
然而,他那颤抖的嗓音,却无疑将内心的动摇暴露无遗。
“不过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告诉你个好消息。”
钟文忽然咧嘴一笑,笑容阴森而诡异,“神女山恰巧也是我的敌人,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帮到你们,那个人就是我。”
“你?”
太一猛一抬头,狠狠瞪视着他,眸中仿佛要喷出火焰,“你也是敌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我与神族本无仇怨,说起来当初还是你们先动的手。”
钟文耸了耸肩,一脸淡然地说道,“可神女山与我率土之滨已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局面,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然,我这也是空口无凭,并不能向你证明什么,信或不信,完全取决于你的直觉。”
“你想让我做什么?”
太一沉默良久,眸中忽然精光大作,凝视着钟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带我去见你们族长。”
钟文脸上堆笑,嗓音温柔如水,“我想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