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线外的区域已然没有半个人影，万里无云的碧空中时不时有鸟儿飞过，清脆的鸟鸣声伴着暖风，听在耳中，令人不自觉地心绪宁静，安闲自在。

天地间的氛围是如此祥和，不久前各方势力与风无涯之间的旷世大战竟仿佛从来未曾发生过一般。

废墟之中，“小琴仙”崔雨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仰面朝天，眼神呆滞，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

“师尊不会那样对我的！”

“是了是了，对方阵中定然有幻道高手，这一切都是幻觉。”

“师尊是爱我的！”

若是凑得足够近，便能听见她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着，伤心的泪水早已流干，五脏六腑和经脉骨骼在姜妮妮的随手一击下更是剧痛难当，可这一切却都无法让她闭嘴片刻。

“这不是崔师叔么？”

这时候，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关切的嗓音，“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么？”

“方师侄？”

崔雨莺吃力地侧过螓首，看清来人样貌，本能地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到中途，戛然而止。

目光落在了此人身旁的一名白衣女子身上，她登时俏脸煞白，脊背发凉，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乱心剑”何青萍！

一个遭她设计，痛失清白之身的愚蠢女人！

而说话的方师侄，自然就是在崔雨莺的指示下，夺走了何青萍贞操的琴心殿弟子方清平。

看见何青萍的那一刻，崔雨莺本能地催动魂力，想要起身逃跑，奈何伤得实在太重，胳膊勉强撑起三分之一，便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心中又惊又怕，却愣是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师妹。”

何青萍浅笑盈盈，缓步靠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痛快，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疯狂，“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何、何师姐……”

崔雨莺神色阴晴不定，数次试图调动能量，却都以失败告终，自知无幸，终于认命似地叹了口气道，“你是来报仇的么？尽管动手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怎么会呢？”

何青萍似乎心情颇佳，笑得愈发灿烂，掌心之中突然现出一个精致瓷瓶，“咱们关系这样要好，我怎么舍得杀你？”

“你……”

看见瓷瓶的那一刻，崔雨莺俏脸煞变，惊呼出声道，“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何青萍的笑容渐趋狰狞，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这乱心醉的滋味，可是好的很呢。”

“不要……”

崔雨莺刚要开口，便被何青萍一把捏住下巴，将瓶中液体毫不留情地灌入口中。

“你、你……”

感受到体内不断涌起的燥热之意，崔雨莺又羞又怒，待要喝骂，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语句。

目光扫过方清平的那一刻，她突然生出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素来没被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好看。

“师妹，你想什么呢？”

不料耳边突然传来了何青萍尖刻的嗓音，“他是我男人，你的男人在这儿呢。”

崔雨莺迷迷糊糊地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登时瞳孔扩张，猛地惊出一身冷汗，甚至连乱心醉的药力都被压下去不少。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胖子，又黑又矮，满脸生痘，一些破掉的痘痘甚至还有脓水流出，与脸上的油光混作一处，怎一个恶心了得。

此人的五官仿佛毫无关联，各自野蛮生长，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用一个丑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其样貌之奇诡可怖。

“如何，师妹？”

看见崔雨莺脸上的惊恐表情，何青萍仿佛喝了蜜糖般开心畅快，忍不住咯咯娇笑道，“这可是师姐为你精心挑选的夫婿，可还满意。”

“不、不、不要过来……”

望着满脸淫笑，步步逼近的男人，崔雨莺脸上再也没有半点血色，嘴唇不住哆嗦着，“求、求求你，杀了我……”

然而，还没等她一句话说完，男人已然加快脚步，狠狠扑倒在她的娇躯之上。

“不！！！”

凄厉的尖叫声裂石穿云，响彻天穹。

……

从何青萍出现，到男人做完想做的事情，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

“既然师妹不喜欢这个男人。”

临走之际，何青萍还不忘杀人诛心地丢下一句，“那就祝你与师尊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罢。”

“杀了我……”

崔雨莺衣衫不整地瘫在地上，手筋脚筋都被残忍斩断，原本满是傲气的美眸中已然看不见半点神采，口中不住地低声喃喃着，“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想死么？我可以满足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麻木的崔雨莺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犹如般悦耳的嗓音，“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她呆呆地仰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绝美的眼睛。

金色的眼睛！

……

原初之地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