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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一直保持着伏地解释,“既然王子并未追究,奴婢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面对裴彦苏和戴嬷嬷两人的言之凿凿,萧月音自然不可能再放任不理。不过,她始终坚信做出那般出格之事的人不是静泓,与裴彦苏周旋的结果,便是两人带着戴嬷嬷,立刻去到那禅仁居与静泓等僧侣对质,既是做下淫乱之事,则必然会留下痕迹。
不过,就在三人离开那僻静厢房时,刘福多却来报,说乌耆衍单于又送了一批漠北的美人来供裴彦苏挑选,萧月音一心拖着时辰,便借口回去为裴溯抄经,让戴嬷嬷陪裴彦苏前去。
这一次送来的美人,又清一色换成了和那晚宴席完全不同的汉家女子打扮,裴彦苏只敷衍扫了一圈,便看见了那晚被他无情拒绝的美人之一。
小王子回忆了一番那晚听到的苟且之人的对话,便让那位美人上前,说了几句吉祥话,而他身后的戴嬷嬷自然明白他的意图,闻罢便对他耳语一番,告知此女不是那晚的女子。
是以,裴彦苏又顺口问那名叫纱郁的领头妇人,当晚另一名美人为何没有同来,被告知那塞姬今日恰好身子不适不宜见人后,便让纱郁带着所有美人离开,一个不留。
不过,与裴彦苏和戴嬷嬷都已料到那塞姬就是同宝川寺僧侣通奸之人同时发生的,除了塞姬此刻恰好又正与花和尚会通苟且之外,还有便是,这纱郁误以为,赫弥舒小王子就看上了那塞姬一人,只是宴会那晚碍于永安公主的面子没有收下罢了。
待到王子院落之中献美人之事暂歇,萧月音也正好将赠予裴溯的《金刚经》全文抄写完毕,为了再度拖延时间,她又改了口,拉上迫不及待来找她的裴彦苏一并去了裴溯处,除了赠经文之外,又十分罕见地与裴溯闲聊了片刻,直到拖无可拖,方才悻悻登上了去禅仁居的马车。
要说找静泓对质,萧月音并不慌乱,可她心中总是惴惴于裴彦苏与静泓相见一事,这才百般拖延。
不过,再拖延也始终要面对,毕竟裴彦苏和戴嬷嬷都说了亲眼看见过那沙弥的样貌,至于究竟是静泓还是会通,很快便会明了。
淫乱佛门,毕竟不是光彩之事,于是萧月音一行到了禅仁居后,便先是借口询问那献金像一事,让孟皋将会通和静泓叫来详谈。
但孟皋却回,昨日静泓已经向他提议将会通换做了“会”字辈另一名沙弥会凡,会通此时也恰好不在居内,是否需要将静泓与会凡一并传来?
裴彦苏俊脸微沉,冷峻的目光淡淡扫了略显局促的永安公主一眼,方才让孟皋只传那静泓一人前来即可。
片刻之后,静泓便来到了这间偏僻的禅房。这位宝川寺“静”字辈僧侣中最聪慧最有悟性的沙弥,清瘦的身材包裹在豆青色粗布僧袍之下,眉目清隽、面容端肃,骨节分明的右手上环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光洁的头顶上六个结疤瞩目,每一个都象征着此人对世俗欲望的舍弃和对佛法的无上追求。
待他在裴彦苏等人的面前站定,抬起眼眸与这位大周上下人人趋之若鹜的状元郎对视时,戴嬷嬷也在萧月音的耳畔低语:
“公主,奴婢方才看得真切,确实不是这位师傅。”
萧月音自然早就料到了如此,见裴彦苏沉默不语,便偏头对他说道:
“大人,这位静泓师傅灵根慧聚、修为高深,也是整个宝川寺中年轻僧侣的翘楚,有任何关于那佛祖等身金像一事的,尽可以问他。”
言语间,难免透着雀跃。
而裴彦苏薄唇紧抿,墨绿色的眸子里掠过一道阴影,方才捻了捻自己的长指,对静泓说道:
“原来宝川寺此行的僧侣中有静泓师傅这般天人之姿,先前我眼拙,竟然没发现师傅的存在。”
他身后的戴嬷嬷,闻言却抖了一抖。
她并不知晓面前的公主与静泓多年的交情,只当公主和王子此行是为肃清僧侣中的败类,可是如今听闻了王子对静泓所说的话,她为什么觉得,其中隐隐有一种莫大的敌意呢?
第18章 吻
静泓当然也能感受到裴彦苏的敌意。
与萧月音相交十余年,当初得知她替姐和亲时,一向冷静自持、清心寡欲的他,第一次有了忧愤交加的情绪。不过,自知身份特殊的他,也暗中揣度了一番作为萧月音新婿的裴彦苏究竟是否可堪匹配,想来其相貌、家世、学识能力都是大周顶尖,唯有这人品一样,不知几何。
今日看来,此人可能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自己与萧月音不同寻常的关系,也可能顺势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因而静泓在面对裴彦苏的严苛拷问时,可谓字斟句酌、严阵以待。
就连视线,也从未在公主身上停留半分。
而当他离开那禅房、重新回到与会通两人共宿那间后,静泓也意识到今日这番奏对,恐怕多半是冲着会通一事来的。会通在今日不久前便又找了个借口离开禅仁居,料想是再行那破戒一事,静泓耐心等待至会通返回后,方才将他的忧虑尽数告知,并提议眼下最好的做法,便是会通擅自离开,幽州虽然全城禁严,但也不是没有逃离的可能。
但会通方才又体验了一把快活似神仙的巫山云雨,又怎么会因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