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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字的北北兴师问罪来了。
萧月音才懒得和这无赖争辩,眼看他绿眸微敛,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抬起右脚,便是狠狠往他那穿着胡靴的左脚踩去。
不料这人反应奇快,又借着躲闪她,堪堪将路让了出来,一面紧盯着她怀中北北湿漉漉的猫儿眼,一面朝着她身后?紧跟的毓翘冷冷问道:
“北北身手矫健,即使是普通的陷阱,它也能穿行自?如。公主把它交给你们,你们却让它伤得如此严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毓翘本就自?责,加上小王子?这般严厉的架势,自?然是将今日和北北相关之事,事无巨细交代了一遍。
而她越说,在她前方急急奔走的萧月音也不由得心生疑窦。
临阳府在他们来之前一直空着,也并未贮藏食物,是以不止无猫,连偷吃的老鼠都不曾过来。他们来的这小半月,因着大鱼大肉不断,院中也偶尔会?有几只偷腥的野猫出没?,来去无踪,而因着她本身就养着北北,院中自?然不可能会?布下捕猫捕鼠的陷阱,更未听说过半点有野猫受伤之事。
方才她只顾着担心北北的伤势,根本无暇思考北北是如何受伤的,现在经毓翘一说,她也不由怀疑,其中可能另有玄机。
不过,她更想不到这裴彦苏竟然对北北如此上心,半护着她一路回到小院,又等来了和亲陪随的两?名太医。太医看过之后?,俱言北北应当是被钝物用力击伤,但两?位虽然是杏林妙手,却只擅医人,除了能为北北包扎止血之外,并不能接上这断腿。
这就意味着,如若放任这样,要么天佑北北,让它从鬼门关前走一遭后?折了条腿,好歹保住性命;要么便是猫生不幸,北北进了鬼门关后?再?也没?法出来,就此魂断幽州。
听着北北越来越微弱的咿唔,萧月音心如刀绞,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擦都擦不完全?。
兽医……兽医……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清了清嗓子?,方才转身对戴嬷嬷说道:
“看来我得去一趟禅仁居。”
谁知这句话似乎刺到了冷如冰山的裴彦苏,只见他即刻向?戴嬷嬷递了个眼神,示意先不动,方才俯低了脊背,在萧月音的耳畔低语道:
“禅仁居尽是外男,公主漏夜造访,不怕被人议论闲话?”
两?人这样的姿态,一众婢仆和两?名太医,连连退后?,生怕听到了什么听不得的话。
萧月音听了这话,心中的急切和悲痛霎时?大半化作了愤怒,睁着那还含了热泪的眼,狠狠瞪向?身旁的男人:
“静泓师傅先前救治过野兽,他如今伤势还没?好,若我不跑一趟禅仁居,还能怎么救北北?”
裴彦苏却也认真回视她:
“这里是漠北,草原民族的牧医经验丰富,我去给北北请一个来。公主安心在这里等待便是,哪里都不需要再?去。”
北北虽只是一只猫,可名字却与他的表字相同,自?己不忍心它痛苦死?去,再?正常不过。
绝不可能是因为不想看到她为此痛彻心扉。
裴彦苏说完,正要迈步离去,却发现被公主轻轻拉住了衣角:
“我也和你同去,等待过程太煎熬,不如换作自?己来面对。”
***
因着从小长在宝川寺,萧月音几乎从未在夜间出过门。
黑夜总能将许多起伏和波澜隐去,只留下浅浅的印记,又因为深邃不可捉摸,比白日里更添许多未知的神秘。
而黑夜也更容易使人感时?伤怀。
马车开动之后?,萧月音又一次想起了从前宝川寺中的猫,想起了临别那日它绝望却不舍的眼神,想起了之后?许多个日夜才渐渐习惯的空索,便又忍不住默默垂泪。
裴彦苏坐在对面,并未多一句言语,想来她这般不断哭泣,也应当是惹了他的厌烦。
连“萧月桢”都不好使了。
萧月音长叹一声,方才又用巾帕蘸了蘸泪水,马车摇摇晃晃,坐在对面的裴彦苏却稳如泰山,她不由心下一动,方问:
“大人,这是——”
话音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因为哭泣而哑了许多,马车行驶的声响不低,这样他当是听不清她在问他什么。
清了清嗓子?,自?觉应当无碍,复又张口:“我说,大人——”
却仍旧低哑,就连她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嗓音。
她的窘态也落在了裴彦苏的眼里,这位芝兰玉树的状元郎,此时?虽然身着胡服,却仍旧端出了君子?的体贴谦和,知她急切想要与他对话,便俯下了脊背,上身朝她靠拢,让自?己听得清晰一些。
萧月音便也顺势朝前,再?次认真清了清喉咙,准备将刚刚两?次未竟的疑问,好生说出来。
可正当她做好了准备,“大人”两?个字已经含在了口中时?,马车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刹住了。
而娇小的萧月音根本无法反应,就着方才的势头,生生贴上了面前男人的薄唇。
裴彦苏双目霎时?睁大。
第29章 欲拒还迎
即使是上次她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