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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问我?在外头,有没有其他?喜欢的姑娘?”
好似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会听到他?的那堆烂事。
曦珠道:“不想问。”
他?又?笑:“你今天?与我?说这些,怎么会不想知道呢?”
“问吧问吧,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不想知道。”
事实上,不需她主动?问,他?已急于展露自己的忠贞心意,说了起来:“你可别听人胡说,我?之前是喜欢去那些青楼巷子,但都?不过听曲看舞,再?喝些酒,其他?可什么都?没做。喜欢上你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外头与朋友吃酒,他?们请来弹唱的那些姑娘,我?也没多看她们一眼。”
难得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表明自己多喜欢她。
他?的话真多。
直到他?随手捡起落到身上的一片叶子,像是想起什么,说:“早知该把笛子带出来的,将就些,我?给你吹个曲子吧。”
将微硬的碧绿叶片卷绕在指上,凑到唇边,试了两?个音。
卫陵垂下眼,望着她笑,慢慢回想着,重又?吹奏起那首曲。
空空荡荡的山谷里,轻快明亮的曲调,悠然流淌,萦绕不去。
曦珠隐约觉得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当晚回去后,从破空苑那边传来了一阵笛声,她坐在窗边听着,心神一霎震颤,终于想了起来。
前世她病重,搬离破空苑,回到这里养病。有一天?,卫虞突然带来了一个木盒子,说是从前交托他?人,再?辗转多处,没想到还能归来。
卫家被?抄后,除去金银玉器直充国库,还有许多东西流于市井。
想必这个奇怪的盒子,那时也流落了。
卫虞却流泪道:“三嫂,这是三哥临走前,让我?送给你与许……送给你的。”
那时她的眼睛半瞎,也不大能听得清声音了。
盒子里的机关齿轮斑斑生锈,滚动?碾压间,发?出喑哑嘲哳的噪声。
卫虞应当是为了让她活下去,才会那样说。
他?怎么会送给她东西呢。
但她还是卧在病榻上,模糊地看窗外的春光,一遍又?一遍地听那个怪盒子,却只能混沌地听出前半段的曲调,后面都?堵塞了,再?也发?不出任何响动?。
原来完整的一首曲是这样的。
今日?的后来,她觉得曲子好听,没忍住问他?叫什么。
摇曳的树影底下,他?懒散笑说:“没名字的,两?年前的春天?,我?无意跑到这儿来,发?现?这处没人的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一时兴致,随便吹的。”
常混歌舞,自然熟知音律。
他?又?说:“我?那时就想,若是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带她来这里,就我?们两?个,然后吹这个给她听。”
关于她与他?的前尘旧事,曦珠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了。
连同那个怪盒子。
她决定,要彻彻底底地放下那些。
当在花树下,他?问,是否可以亲她时,她放任了他?。
她想知道,自己对重生后,却喜欢上她的卫陵,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直到最后一刻,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疼惜,才推开了他?。
今日?,卫陵带她看那样的景色,与她比赛骑马,对她说那些话,都?是想让她高兴。
他?说,见不得她难过。
曦珠不是真的十五六岁了,早已忘记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亦不知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年少时的初次动?心,她不会再?有了。
如今的她,只是听着窗外的笛声,忆起沉重的将来,想,倘若没有他?,绝不会比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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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是从何时喜欢上曦珠的,连卫陵自己都?不确定。
假若一定要有所谓冠冕堂皇的理由,便从那个雪天?,她目睹姜嫣对他?的背后之言计较吧。
现?在想想,他?都?记不清那些奚落的话了,大抵与爹娘对他?的训斥,外人对他?的调侃一样。
只记得很清楚,她笨拙的安慰,维护他?被?人贬到地上的骄傲。
从没有谁像她一样,坚定地相信他?,认定他?不是只会玩乐的纨绔子弟,说他?很好。还替他?伤心。
他?听着觉得有些好笑。
当时两?人才见过几次啊。
又?那么傻,脚伤了流血,一声都?不吭。若非他?回头,她是不是要一个人待在那里,哭红眼睛,被?漫天?大雪给埋了。
他?背起她时,觉得好轻。
那是他?生平第一回 背一个姑娘,她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敢动?,却还问他?冷不冷。
她应该又?哭了,泪水都?落进他?的后背。
他?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天??*? 地,不知怎么想起来,好似她刚来公府,第一次相见时,她也是哭的。
怎么那么爱哭呢。
后来入职神枢营,不知是向谁证明。或许是被?家中催得紧,也或许和她话里一样,自己真不是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