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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钻在她怀里,不停地喊着阿娘。
她轻拍小小的?后背,给她将被子盖好,疲倦不堪地说着:“在呢,阿娘在呢。”
在卫朝带药回来前,卫若冒雪给她去?寻大?夫,因此生了病,比她病得还严重些,用过?那副剩下的?药,并没好全。
深夜雪下,隔壁传来一声?声?的?咳嗽。
翌日天光大?亮,卫朝来看她。她执意?要看他身上的?伤。
为服劳役,才从临县对战海寇回来,是总兵傅元晋手底下的?一名小兵。
他的?背上又添了几道刀伤。
却是拼命立得战功,为了摆脱罪臣之后的?称谓。
“三叔母,我没事。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重新过?上以前的?日子。”
她笑了笑,点头应了。
她没有?说话。
也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们。
春日到?来得很快,天气很暖和。
她手上那些丑陋的?疮伤渐渐好起?来,脱下坏死的?皮,生长出鲜嫩的?肉。只是关节被冻冷地突出,再回不去?了。
好在她的?容颜,好似没有?一丝变化。
对着桌上的?一面?碎镜,她端望着,仔仔细细地看。
兴许在这样的?地方,待地还不够久。
也许下一个冬日来临,再没有?这样一张还能?令人觊觎的?脸了。
她得趁着自己的?容貌还在时,筹谋利用。
天边的?光在慢慢昏黄,她将簇新鲜艳的?衣裙穿上,时隔近一年,再次涂抹上黛粉胭脂。
手有?些生疏了,用湿帕抹干净,对镜,重新画眉。
等打扮好,她朝镜里的?人微微扬唇,弯眸笑起?来。
应当要笑,至少让人瞧着欣喜。
可当真地被抱入床帐内,一张满是厉色的?脸倾压下来时,她还是没忍住偏开了头,掉落了泪水。
身上的?人停住,接着要起?来。
她忙勾住他的?脖子,软声?说:“大?人别生气,只是我……还是第一回 ,恳请大?人怜惜些。”
带着厚茧的?指腹,随之落下。
衣裳渐散,露出一身被鞭打后残有?的?伤疤。
她试图用双手挡在身前,怕他嫌弃。
“你?既过?来找我,就该知道我不在乎你?这身伤。”
灯下,他俯视着,摸索着。
问她:“是在刑部受的?谁的?刑罚?”
听到?姓名后,他呵笑一声?,不再多话。
等他要从床榻起?身离开时,她慌地爬起?来,拉住他的?袖子。
“大?人,我想请你?……”
话没说完,被一只手攥住了腰,拖到?怀里,又亲了一遍,才被放开。
“我知道,只要不过?格,凡在我能?力范围的?事,我都答应你?。”
临走前,他直言道:“明日夜里我得空,你?过?来找我。”
“好。”
她将自己收拾干净,走出房门时,看到?了外面?的?卫朝。
“阿朝。”
“三叔母。”哑声?的?唤。
她笑了下。
“走吧。”
才走小段路,她却双腿颤疼,再难走下去?。
月辉映照着,卫朝背起?她,一路沉默地回去?。
回到?那个地方。
卫虞卫若、卫锦围上来。
都还未睡,在等她回来。
她摸摸他们的?头,笑说:“都去?睡吧,我也困了,要先?去?睡了。”
走进屋里,躺倒在那张寒凉的?床上,将枕下的?平安符摸出来,紧握在手里,贴在胸口。
她今日出门,没有?随身带它?。
身上的?疼痛一阵阵涌来,如被车碾,被褥里,她蜷缩地越来越紧。
泪水浸透了枕头。
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一具身子,她该庆幸自己还有?美?貌,竟可以让身为总兵的?傅元晋贪图。
只要他看得上,能?得到?他的?庇护,自己会轻松许多。
没关系的?。
她反复在心里说。
翌日天亮后,果真从总兵府传来命令,他们不用再做那些劳累的?苦役,只需做些针线活计就好。
毕竟卫家曾与当今皇帝实是死敌,不好太放水。
还有?一名大?夫上门来,给卫锦看病症。
卫朝跟随傅元晋身边,也得到?了提携重用。
之后,她总是乖顺听从傅元晋,没有?忤逆过?他。
只除了一回。
她没想他会来找她。
近黄昏,外面?的?院子里,卫虞卫锦卫若还在。
平安符被随手,从床上扫落到?地上。
她忙够着手去?捞。
当平安符重新回到?手里时,坐在床上,披散头发,全身不着一丝遮蔽的?她,不知为何会想哭,再难以抑制。
“给我把你?的?眼?泪收起?来!”
他穿衣起?身,扫兴离开。
她仓惶下床去?追,拉住他的?手,哽咽求道:“大?人,我错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