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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温热,累到痴呆的少年瞬间回神,只是他的身子才刚一动,就感觉肩膀上的重量一轻。想起昏迷的人,李文柏下意识转身去扶,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看见昏迷的人已经坐起身体,目光虚虚地看着自己——
“多谢李少侠相救,严某大体已经无恙了。”那人笑了笑,随后眉宇一蹙,神色关切,“李少侠有没有被烫到?要不要紧?”
李文柏:“……”
严风俞眉目疏朗,眼窝深邃,纵使他失血过多,形容枯槁,十分的妍色只剩下三分不到,比起寻常男人,也是也打眼的很。
少年李文柏起先没有注意他的长相,如今骤然看见,一时竟然看愣了,听见他的问题,李文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茶水是打湿了外袍,浸湿了里衣,好在温度不高,所以并不要紧。
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你认识我?”
严风俞早就习惯别人用“那样”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祁云岚也是这样看他的,李文柏是这样看他的,甚至舞烟楼里自认绝色的小倌们初次见到他时,也是这样看他的——此刻,他虽然形容狼狈,举止间却有一段天然的风流清绝妍色,眸间星辰流转,唇角含笑。
“不要紧就好。”
此刻的酒肆经过片刻的寂静后,已经再次热闹起来。
严风俞也不着急回答李文柏的问题。
一边不慌不忙地拿起桌面上的一个空茶杯,叫茶博士给他斟了一杯茶,一边竖起耳朵聆听那边的动静,一心二用地开口道:“李少侠不辞辛苦一路将严某背至此处,严某岂敢说一句不认得。”
浅酌一口清茶后,他冲着李文柏淡淡地笑了笑。
李文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时竟有些耳热。
“不、不用谢。”少年低下头,略带羞赧地小声道。
说起来,严风俞本就偏爱这一类的青涩俊俏少年,此刻他见李文柏的耳尖微微泛着红,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便忍不住心痒痒地想要再去逗弄逗弄,还没来得及开口,桌对面的张文山脸色阴郁好像能够滴出水来,他沉着嗓子质问道:“所以你一直在装晕?骗我们?”
李文柏也在这一刻回过神来,只是他的脾气本就不如张文山那般硬气,再加上他方才被严风俞逗弄了两回,对他初始印像也不算差,便虚虚地附和了一声,“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啊?”
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质问人家不太礼貌,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难道你的腿不能走路吗?”
严风俞望着面红的少年,心中一动,忍不住放轻了声音道:“我没有骗你——”
余光瞥见面色愈发阴沉的张文山,严风俞轻轻一笑,随即正色道:“昨夜我被歹人所伤,伤至筋骨,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在调理内息,不可妄动真气,自然也不方便说话,只能由着你们把我带出来——”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调理内息、不可妄动真气是真,不方便说话却是假的,只是他这样一说,犯了错的好似就成了对面二人——你们未经我同意,擅自将我背出来,若是一不小心害我动了真气,后果将不堪设想,这种情况下,你们还好意思质问我?
语毕,他又浅浅地喝了一口茶,看一眼他二人的神色——初入江湖的愣头青哪里经得住他这般忽悠?
少顷,他见那二人似是领悟到他们的“错误”了,笑了笑,打一棒给个甜枣地道:“当然,如果二位少侠不将我带出来,万一山林里来了一两只凶禽猛兽,严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言罢,他朝两个少年笑了笑,一抱拳,“所以,严风俞还得多谢二位少侠的救命之恩。”
见状,李文柏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不过举手之劳。”
张文山却不买账。他直觉面前的男人不太讲理,却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自己的师弟不过被他撩拨了几下,就一颗心向着这人去,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半晌,只得闷哼一句,“不客气。”
望向李文柏,没好气道:“休息好了吗?休息好我们就走吧,早点把这人交给师父早点了事。”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了,他看向严风俞,“你说你昨晚与歹人恶斗,受了伤?”
“是。”严风俞点头,一点不避讳道。
张文山狐疑地眯起眼睛,“什么歹人?”
严风俞一早通过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是青城派的弟子,出来寻找失踪的几个师兄的。而那几个失踪的师兄,想必就是昨晚被红绡一怒之下杀掉的那几个。
红绡杀了人自然也是由红绡善后,而红绡杀人善后的功夫他是一点儿不怀疑的,是以,想必不多时他们的“大师兄”就能“回去”了。
若是平日里,他倒也不介意随他们走一趟。
反正打不过可以跑,况且这个江湖第一大门派的掌门人他还未能有幸见上一面。
只是今日他重伤在身,虽说已经调理了气息,打通了静脉,但是此刻最好还是静养,不要妄动真气的好。
想起江湖人对这位余掌门的评价,他担心“师兄们”还没回来,自个儿就要被余掌门屈打成招了。
只是昨晚他睡了人家祁家的小公子,随后被他家人追杀,差点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