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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跑出去了吗?他生气了吗,责罚你了没?”
责罚倒是没有责罚,可翁柔这缺德带冒烟的丫头给他下的蒙汗药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劈头盖脸,破口大骂。
原来,这净月湖从前就管得严厉,如今换了岛主,更是成了一片禁地,从前只有入了门的弟子不可轻易离岛,如今任何人,未得岛主亲口允诺,均不得离岛半步。
进出岛的途径也受到严厉管控,只男人这里的这一艘小船,于是,翁柔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便把缺德主意打到了她李叔叔的头上。
那日小丫头少见地殷勤,笑嘻嘻地打来一壶好酒,又给弄了只烧鸡,酒是她义父私藏的竹叶青,清冽淳厚,入口绵柔,烧鸡香而不腻,麻而不柴,令人食指大动……再后来,她李叔叔连睡三天三夜,醒来差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给忘了。祁云岚:……严风俞:……
严风俞想到了什么,斜睨了祁云岚一眼。
祁云岚显然也想到了七年前的那一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那边翁柔终于受不了了,捂着耳朵连连告饶,中年男人骂够了,也解了气,叉腰看向祁云岚一行人,“你们是什么人?来净月湖有什么目的?”说这话时,他语气尖锐,眼神不善,与责骂翁柔时强撑出来的凶狠不同,此时的他,目光里带着审视,眼底仿佛能够射出毒箭。
祁云岚一早听闻这净月湖不欢迎外人,如今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种针对自己的,毫无来由的恶意时,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不舒服。
虽说他不惹事也不怕事,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中年男人的一张冷脸,祁云岚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凑上去,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严风俞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想勉强自己就不要勉强。”严风俞在他耳边道,声音低沉,语气却是温柔缱绻得很,惹得人心尖一阵酥麻。
祁云岚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严风俞已经一扯嘴角,迎了上去。
严风俞对付这样的人的确有一手,三两句道出他们与翁柔相遇的始末,又问医圣传人薛安是否仍在岛上做客,最后他对这男人拱了拱手,态度躬谦,说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男人起初的态度算得上恶劣,但在听见他们救了翁柔一命后,神色果然缓和了一些……提到薛安时,男人皱起了眉头,开始上下打量他们这一行人……可当严风俞提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时,男人不知为何,竟嗤笑出声,同一时刻,翁柔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
严风俞偏头与祁云岚对视,察觉出哪里不对劲。
倒是顺利上了岛。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一直蔓延到岸边,下了船,正是暮色四合之际,一个仆役模样的人提着灯笼等候在路边,看见他们过来,仆役朝他们作了作揖,又嗯嗯啊啊地比划了几个手势。
这仆役……竟然没有舌头!
祁云岚心中惊骇,转头看向翁柔。
翁柔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笑嘻嘻地解释道:“他说岛主请你们过去。”岛主?
不是说蛊王从不见外人的吗?
与严风俞对视,对方显然也在疑惑。
这地方着实有些古怪,祁云岚心里有点发毛,可与此同时,骨头里的不安分因子,也让他对这南疆蛊王的真面目却愈发地好奇起来,强压下心头的疑惑与悸动,祁云岚冲这哑巴仆役笑了一笑,“那就劳烦你给带个路。”
哑巴也很友善地冲他笑,恩恩啊啊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在前头。
顺着石头小径一路往前,绕过一处竹林,经过一处山壁,便是岛上的会客之所。
进了厅堂,喝下一壶热茶,下人推门进来,照例比划几个手势……翁柔负责解释,“他说岛主马上就到。”
祁云岚点头道谢,继续打量屋子里的陈设。……墙上几幅山水字画,没有落款,应当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厅中桌椅均是竹篾编制,用了许多年,已经有了磨损痕迹,粗茶,糙瓷,清汤寡水的颜色,跟精致不沾边,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看来这位南疆蛊王应当是个清静淡泊的性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颇有些出尘的意思……这倒让祁云岚有些意外,毕竟江湖传闻中的南疆蛊王可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存在。
正沉思,胳膊上紧了一紧,祁云岚转头,见是翁柔攥住了他的衣袖。
“祁大哥……”她欲言又止。
“翁高……”她脸色一白,再次顿住。
祁云岚不解,皱起眉头,将要开口发问,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应当是那南疆蛊王要来了。
而与此同时,翁柔的脸色也越涨越红,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一样,脚步声停在门外,翁柔终于憋出一句,“……祁大哥,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六年前就已经死了。”祁云岚:……
这下换祁云岚说不出话了。
什么叫「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南疆蛊王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现在净月湖的主人……他们马上要见的,是什么人?
仆役推开门,候在门边,下一刻,一个清清隽隽的身影信步进来,素色暗纹长衫,腰间一枚青玉,袖着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