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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人物,经历过多少风雨与磋磨,哪儿那么容易被摧折!
祁云岚心中一热,快步走上前去,“季叔!”
季阳平哈哈大笑,声音稍显虚弱,“嘿嘿,你小子,几年不见,怎么忽然这么客气?”
从前的祁云岚没大没小,对着严肃正经的沈郁还能老老实实地喊上一句沈叔,到了不拘小节的季阳平面前,他从来直呼人家姓名。
祁云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季阳平轻声感叹,“你小子可真是了不得啊!竟然活着跑出来了,啧啧啧,想当年,你沈叔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西峡山那边儿的消息时,还躲着我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哈哈哈,你是不知道,这家伙竟然也会流泪,啧啧啧,那边的祠堂里现下还供着——”
这人为老不尊,什么晦气的话都能说出口,沈郁瞪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季阳平立马改口,絮叨起其他东西,没说两句,就见沈郁整了整他的衣襟,随后便一言不发,一把将他抱起,季阳平挣扎不得,破口大骂,“……嗳嗳嗳,姓沈的,你干什么!我坐这儿就行,你别动我,嗳嗳嗳……那小子还看着我呢,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嗐呀,你这人……”
跨过一道圆月门,来到一株海棠树下,树旁边一张石桌,桌上早有备好的茶点,落座后,沈郁一面替他整理有些凌乱的毛毯,一面低声埋怨:“跟你说过多少遍,水边寒气重,不利于你身体恢复,你偏不听,若不给你一点教训,下回你还不长记性。”
季阳平不以为然,涨红了脸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身体自己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况且,七年前伤成那样我都没死成,还怕那什么……什么寒气嘛?哎呀,好了,好了,你别老这么啰嗦,还没老呢,就成了个老妈子……”沈郁:……
他冷嗤一声,“你心里有数个鬼,昨天床底下发现的三坛酒是谁藏的?不要以为有翁柔那丫头给你打掩护,我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了,再有下回,有你好看的!”默默把裹着他的毛毯扎得更紧了些,季阳平被他勒得伸舌头,“哇,小沈哥哥,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这二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心高气傲,互不相让的,较起劲来谁都不肯认输,却又跟以前不太一样……从前的季阳平武功高强,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沈郁打不过他只能独自生闷气,而现如今,季阳平没了功夫又行动不便,只能占点嘴皮上的便宜,沈郁便也懒得跟他计较,说了几句便适可而止,由着他对着自己碎碎念。
祁云岚看得直乐,“哈哈哈……季阳平你差不多得了,累不累啊!”
季阳平不高兴了,矛头转向祁云岚,“嘿,我说你小子,刚还夸你长大了,怎么这么就现出原形了?你帮谁不好,帮这家伙,嘿,你们这一老一小,可真是,狼狈为奸!”
比起严肃正经的沈郁,祁云岚跟季阳平更能聊得来,祁云岚的剑法是季阳平亲授,季阳平说不过他,便拿出师父的派头,命他舞上几招,检验检验成果,看看他这几年懈怠了没有。
祁云岚自然不会拒绝,说着立刻抽出风花剑,舞了开来。
他有意炫耀,起初几招舞得平平无奇,起、落、横扫、斜劈、直刺……无一不是季阳平亲手所授。
季阳平看得直犯困,出言讽刺,“什么玩意儿?小孩玩泥巴吗?”
话音未落,只见祁云岚狡黠一笑,下一刻,他眸光一凛,磅礴的内力陡然倾泻开来,劲风拂面,轻易卷起漫天花瓣,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与此同时他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剑势逐渐改变,从无名剑法,到自创的有名剑招,白虹贯日、石破天惊、傍花拂柳、天绅倒悬……海棠花开得正艳,几个兔起鹘落,祁云岚踩着枝丫轻飘飘从高处一跃而下——
“怎么样?我这徒弟丢你的脸没?”收剑入鞘,祁云岚缓缓呼出一口气后,对季阳平道。季阳平:……
阳光下的青年褪去了青涩与稚嫩,转折处现出锋芒,长身玉立地站着,便有一股清澈冷冽的气息迎面袭来,这是风花剑的剑气,也是七年打磨出的独一份,属于青年人的锐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七年?如今的祁云岚早不是当年那个遇见了事,只会哭哭啼啼,往大人身后躲的小毛孩了,如今的他,褪去了稚嫩,洗尽了铅华,在烂泥中摸爬滚打,于灰烬中浴火重生,早已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如果忽略他眼底那抹略显孩子气的炫耀与讥诮的话。
季阳平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与赞叹,“嗯,不错!不丢脸,长脸!”
沈郁亦轻轻颔首,倒一杯茶,推过去,“休息一会儿吧,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作者有话说】
哎呀,晚了几分钟,改成11:11吧,岂可修!!!
第137章 净月湖(十一)
说的是见到季阳平前,二人在小径上的谈话。
路程不算长,二人从七年前祁朝天身中不明剧毒,内力疯长,神智却全无,讲到穆衡的傀儡蛊,再一路聊到几人擅闯药王谷一事。
季阳平没有参与先前他二人的谈话,疑惑地看向沈郁,沈郁冲他笑了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