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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天衍处不是近些年才组建的组织,他们已经存在了近百年之久。从前,它只是一个江湖组织,收钱杀人,人死钱清,到了近些年,它才为皇权所用,成为专属皇帝的一把刀。”
至于天机阁,它掌江湖秘籍,推朝代更替,即为朝廷所喜,亦为朝廷所忧,为防止其过于强盛,脱离控制,便与天衍处定下约定,散播天机阁阁主活不过三十的传闻,更在其阁主年满三十之际,取其性命。
如今时间一晃就是百年,这百年间,亦有几位家主同秋玉仁一样,发现这传闻背后的实情,但是不出意外的,都被灭口或者灌下离魂散一类的毒药。
“原来如此。”林宥赦点点头,明白了秋玉仁追随自己的初衷,也知道他同自己说这番话的缘由,“那么天衍处这个组织,就让他消失吧。”
秋玉仁笑,“谢殿下成全。”
马蹄踩过青石板面,发出哒哒的轻响声,靠近皇宫,尖叫嘶吼声没了,风声渐渐清晰起来,穿过一道道宫门,林宥赦翻身下马,步入大殿,迎面一道稚气十足的声音对他怒吼,“萧成璋,你言而无信!”
太子萧成运怒不可遏,一张脸涨到通红,“我同意投降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可滋扰城内百姓,你的兵现在在做什么!他们都是普通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下得去手!”
林宥赦站着没动,不躲不闪地同金椅旁边的少年对视,待他说完,林宥赦轻蔑一笑,“严格来说,他们现在还不是我的子民,严格来说,此时此刻,他们于我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成运难以置信,下一刻勃然大波,“这样的话你竟然说得出口!萧成璋,你混蛋!”
一个砚台迎面飞来,林宥赦没动,身后的郑全文身形一闪,来到林宥赦身前,浑厚的内力蕴发开来,先是泄去砚台飞来的力道,继而轻轻一推,那砚台便沿着来时的轨道,往成运的面门处飞去。
成运一愣,尚未来得及躲闪,那砚台已飞至他跟前,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刻,只听得“嚓”地一声轻响,砚台没有落到他身上,反而被一只年迈的老手捉住。
第一轮武力较量无声结束。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郑全文着意在林宥赦面前表现一番,推回砚台时,那动作看似轻飘飘的,没有着力,却蕴含了十足的内力,若是被砸中,少说头破血流,一不小心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而老者却能够在谁都没能看清的情况下,迅速赶来,又轻松化去其中力道,其轻功与内家功法的造诣,绝不在郑全文之下。
这样的高手竟从未在江湖中露过面,在场的人心中都不免有些惶惑。
若祁云岚在场,就能认出,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八年前同他有过一面之缘,又劝他随自己离开的神秘老人。
老人,或者说天衍处的首领,不痴老人将那砚台轻轻放回了台面之上,对金座之上的元嘉帝拱了拱手,对成运道:“太子殿下,您还好吗?”
成运对这杀手头子并无好感,但是对方确实救了自己性命,于是摆了摆手,“我没事,你退下吧。”
老人垂首,后退,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你倒是忠心。”一片静寂之中,林宥赦讥讽地笑了笑,“改叫不痴老人太久了,您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了?闫青叔叔!”
老人没有看他,依旧低着头颅,眼底的神色无法分明,林宥赦嗤笑一声,迈着步子上前,“你知道吗?比起他们……我更想见的人其实是你!我想问问你,闫青叔叔,给我父皇当侍读的那些年里,他可曾待你有半分不薄?而你给他下毒之时,心里可有半分不忍?哈哈哈哈……只可惜他目盲心也盲,竟不知道自己真心相待的人,其实是自己兄弟派来的卧底!”
老人依旧一言不发,握紧了拳头,林宥赦目眦欲裂,眼底一片血红,“你以为你改个名字,收养个把孩子,再在我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往就能一笔勾销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金座上之人终于撑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林宥赦抬眼望去——托他的福,元嘉帝已经瘦得没了人形,他四肢不受控制,嘴角流出涎液,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还能动。
此刻,他瞪着那双浑浊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宥赦,好像透过他看见了别的什么人,目光里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恐来。
他好像想要说话,却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舌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沙哑难听的喉音。
林宥赦看着他,由衷地体会到一种叫做畅快的情绪,他笑起来,“看来叔父认出我来了。”
元嘉帝“啊啊啊”地喊着,无法吐露出半句有意义的话语。
林宥赦一步步上前,一字一顿,“你给我父皇下毒之时可曾想过今天?你将我母后投入枯井之时可曾想过今天?你把红绡姑姑的孩儿当做我残忍杀害之时可曾想过今天?”
话音落,他已来到元嘉帝跟前,座上的元嘉帝神情扭曲,眼中的惊恐无法掩饰,他像是非常抗拒林宥赦的靠近一般,疯狂地试图挣扎,终于被他挪动了半边身体,从金座上滑下来,掉在地上,他竭力地扭过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