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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地义,我就当你孝敬我了,有什么问题?”
“你等着下狱吧,”陶东岭说:“你这是骗保,犯法的。”
“我犯你妈逼的法,你不给老子钱花才是犯法!”
“我一分都不会再给你,”陶东岭说:“你死了我连丧葬费都不会再出。”
陶建朋糊着痰的喘气声呼哧呼哧传过来,半晌,冷笑一声:“你试试,你不给我钱,我就把你妈的坟扒了,我把她骨灰扬了去。”
陶东岭一把将面前的碗盘扫到了地上。
“你他妈敢!我杀了你!”
陶建朋笑得又咳嗽起来,他“呸”地一声又啐了口痰,挂了电话。
陶东岭放下电话,陈照来抓着他发抖的手:“东岭,你冷静点。”
陶东岭站起身:“我得回去一趟。”
“你回去干什么?”陈照来也站起来:“你先冷静下来。”
“他敢动我妈的坟,我就敢把他弄死埋进去。”陶东岭转身去找车钥匙。
陶蔚立即起身:“我也去。”
陈鹏说:“那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关你什么事!”陶蔚看他一眼,陈鹏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万一吃亏怎么办,我得跟着你。”
陶蔚扭身上楼收拾东西。
陈照来拉住陶东岭:“你打算怎么办?先冷静下来想想。”
“我不知道,”陶东岭抖着手点了根烟,扭开脸喷出一口烟雾:“我想弄死他,他敢动我妈坟前一根草,我就要他的命……”
“东岭,”陈照来抓住他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我跟你回去,我们都一起去,你答应我别冲动,为那样的人搭进去不值得,你的生活刚刚稳定下来,你有我了,东岭,”陶东岭脸色苍白,眼眶已经悲愤到通红,他看着陈照来,陈照来对他说:“你答应过,不会再因为任何事让我伤心,你记不记得?”
“记得。”
“能做到吗?”
“……能。”陶东岭心口哽涩着,点头说:“我能。”
“上去拿件外套,我们出发。”
陶东岭蹭了下鼻子,转身小跑上了楼,陈照来回过头对陈鹏说:“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会尽快回来,让你去主要是帮我看着东岭,我怕他急眼了我一个人拉不住。”
陈鹏点头:“好。”转身去门外打电话了。
出发时已经下午,陈照来开车,陶东岭路上给表叔打了个电话。
表叔听完,半晌骂了句:“个杂碎……”
“前几天你给我打完电话的时候正好他打过来问起你,我就顺嘴跟他说了,我以为他又要管我要你的工资,结果他没吭声就挂了,我还以为他妈的通人性了呢。”
陶东岭看着车窗外,冷笑了一声。
“你们过来天应该也不早了,先安顿,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东岭,”表叔沉着声说:“遇事儿别冲动,你现在也算有家的人了,你有照来,别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把自己刚开头的好日子断送进去,听见没?”
“听见了,”陶东岭手里把玩着一个Zippo火机,硬压着焦躁,说:“来哥跟我一块儿呢,还有他弟陈鹏,还有陶蔚。”
“好,”表叔说:“多想想这些对你好的人,陶建朋他不配,你拉扯陶蔚这么些年不容易,多想想她。”
“嗯。”
挂了电话,陶东岭一路再没怎么吭声,中途他跟陈照来换了一下,到出租屋楼下时晚上八点多。
“先找个地方吃饭,”陈照来停好车,说:“吃完了,陶蔚回家休息,我们去定个酒店睡一晚,明天过去。”
陶东岭解开安全带下车,陈照来下车关上车门,问陶东岭:“行吗,东岭?”
陶东岭有些走神,听见问他,点头说:“行。”
惠香那一抹残存的影子,在陶东岭记忆深处到底意味着什么,没人知道,陶东岭从来不说,那种遗憾和恨伴随他从七岁到如今二十年,只有在遇到陈照来之后,他才敢试着去敞开面对。
因为他现在每痛一次,有人弥补。
“我小时候……知道我妈死了……但我那时候还不明白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晚上,陶东岭和陈照来回到酒店收拾完躺到床上,他枕着陈照来的腿说。
“别人告诉我说死了就是没了,再也不回来了,我就想,为什么不回来了?不回来了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带上我……我想不通……”
陈照来一下一下捋着他的额头。
陶东岭闭着眼睛:“她刚死那几个月,我每天往坟地跑,我趴在坟上跟她说我又挨打了,我又进不去家了,我又没吃饭,我对着坟说妈你回来带我走,我跟你去,我不在这个家待……”
“东岭,”陈照来搓他的脸,陶东岭闭着眼,眼睫湿颤,“我那时候想她想到心口疼,我才七岁,就知道心口疼是什么滋味……”
他喉结颤抖着,呼吸哽涩。
陈照来挪了挪身子,张开胳膊抱住他。
“来哥……”
“嗯?”
“她当年没带我走……但我这回,我想带她走。”
“好。”
“我要带她离开这儿,去咱们店后边儿那片山上,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