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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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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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庭心里清楚得很,但他疲于思考这些头疼事,只应付了一句:“我顺着他的意就是了。”

他抬手揉了把脸,又把那只手放于面前,摊开了手心。

“我的手上,有他血的味道。”他怔怔地说。

距离骆从野被救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白鹤庭的手上不可能还残留着骆从野的信息素,他所闻到的大约只是在标记影响下与龙舌兰酒交融的冷杉味道,但苏幸川没有反驳,只道:“我喊人给您接净手的水来。”

白鹤庭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个味道,能让我舒服一点。”

那张纸每每被压平,又很快再次皱起,他放弃了与那纸较劲,低声问:“苏先生,你说,他死了吗?”

苏幸川道:“他身上没有致命伤。他是个年轻的Alpha,那点皮肉伤很快就会愈合的。”

白鹤庭抿紧唇,沉默地回忆着自己刺向骆从野的最后一刀。

腹部是既安全又脆弱的位置,下刀的位置与角度稍错一点,人就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可落那一刀的时候他手抖了。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伤到骆从野的脏器。

如果时光倒流回那个雨后的清晨,他一定让骆从野毫无痛苦地死在自己怀里。

“我是不是做错了。”白鹤庭喃喃地问。

“如果您不那么做,他之前所受的苦就全都白受了,所有的努力也都会功亏一篑。”苏幸川安慰道,“不要责怪自己,被您这样强大的人爱着,他已经很幸福了。”

“爱?”白鹤庭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苏幸川。

爱,这个词,在那个被柔光笼罩的清晨,骆从野曾对他说过许多遍。

他还记得他说“我爱你”时的语气。

他的嗓音很柔软,有一些沙哑,但字字清晰。

他还记得他严肃的脸,专注的眼神,和怀抱的温度。

骆从野是第一个对他说爱的人。

白鹤庭用双手撑住桌面,缓缓垂下头,迷茫地问:“什么是爱?”好容易捋平一点的纸又叫他抓皱了,“我爱他吗?”

从十一岁到二十八岁,苏幸川亲眼看着白鹤庭由一个倔强孤僻的少年,成长为一位无坚不摧的将领。但他从未见过他这般彷徨。

他甚至觉得,此时若吹来一阵风,白鹤庭便要散到那风里去了。

苏幸川慢慢地叹出了一口气。

“爱就是,”他轻声道,“滴落在您名字上的那滴眼泪。”

白鹤庭一怔,猛地看向自己手下的那张棕色纸。

黑色墨迹已经晕开了一点。那滴泪落在纸上,像他名字上面的一块伤疤。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另一滴泪也坠了下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为自己的脆弱而感到羞愧。他突然想起,距离自己上一次落泪才过去没多久。

上一次也在这里。

他想起了那片漆黑,也想起了那个意乱情迷的吻。

他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在几张空白纸张下面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亚麻布袋,又在布袋中发现了一颗圆滚滚的珍珠。

是他从南方带回来的那一颗。

白鹤庭扬了扬唇角。

这大约就是骆从野遗憾带不走的东西。

布袋下面则是一本书。他取过那书翻了翻,惊讶地发现,那书竟是一本外国诗词的手抄本。

才翻了几页,一张夹在书中的纸便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张纸曾被他团成了一个纸球,如今倒被压得平平整整,上面写着——“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但他的视线没有在自己的笔迹上过多停留,很快被那一页的一首诗词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

那是一首他很熟悉的诗,有人在这首诗上搞了破坏。“嘉树鹤庭宽”的“嘉树”二字被人用黑色墨水涂掉了。

“幼稚。”白鹤庭摸了摸那块干涸的墨,轻轻地笑了,“所以,他才不喜欢这个名字。”

第72章

不自觉地,白鹤庭向后退了一步。

他仿佛看到骆从野翻开那本诗集,一脸不高兴地划掉两个字,待墨汁风干后,又把那张被团成过球的纸展开,压平,夹进了书里。

他看到骆从野从衣袋中掏出一颗雪白圆润的珍珠,小心翼翼地收入到一个材质低劣却崭新干净的布袋里。

他甚至听到了一声像风一样的轻唤,沙沙的声音温柔地擦过了他的耳膜。

“我爱你。”

他的嘴唇还留有那个吻的触感,那个带着决绝意味的、蜻蜓点水的吻。

骆从野给了他一个吻,他却还了骆从野一刀。

白鹤庭的身形忽然晃了两下,苏幸川连忙向前几步,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

“您真的没事吗?”老管家的面上已经带上了焦虑。

白鹤庭一手捂着嘴,冲苏幸川摆了摆另一只手:“胃口不大舒服,大概是吃坏……”

他话没说完,胃中一阵翻涌,不由得躬背埋头,作势要吐。可他用力呕了几回,长长的眼睫挂满了生理性眼泪,却什么都没能吐出来。苏幸川忧心忡忡地替他顺了顺背:“这几日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吃坏?”又扶着他在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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