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安瑟伦
“哪有这么荒唐的法律?”
“但是只要国王愿意,他随时都能够做到,不是吗?在英格兰又或者法兰克的历史上有哪位国王如同威廉国王般强大而有力,强大到连臣民们的生活都能够干涉?
男爵你坚定不移地贯彻国王的法律,毫无顾忌地打破以往的法条和惯例,是因为你觉得受害者从来不是自己,但是男爵大人您有没有想过,你对于国王来说,与那些普通的臣民有什么区别?”
中年人看着维伦男爵逐渐凝重的神色,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地向着维伦男爵靠去,决定再添一把火。
“你只不过是比起普通的臣民来说,多了一个头衔罢了。国王不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属犯错,以前是同辈堂亲,现在是他的儿子。男爵大人凭什么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当失去国王信任时,无论是普通的臣民还是高贵的男爵大人您,只能够依仗旧有的惯例与条文。若想要这些东西届时生效,那么就必须在平时就维护他。
没有人能够永不犯错,也没有人能够保证可以让一位傲慢的君主永远满意,不是吗?维伦男爵。”中年人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维伦男爵目光落在中年人的脸庞上,随后转过了身子,向着自己的骑士走去,手指敲击着自己的下巴,片刻后转过身子,看向了中年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一定是在下的荣幸。”中年人恭敬地对着维伦男爵微微躬身,动作十分得体。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在贝克,白嘉隐修道院,你在那里待过是吗?”
中年人没有回应维伦男爵的话语,神色依旧没有任何一丝慌乱,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维伦男爵双手抱胸,叹息了一口气。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我们可以为你们的军队提供给养,并许诺不会接应任何伦敦方面的船只,我们无意与任何人作对。”一旁的约翰院长出了声。
“这远远不够,你们的许诺没有意义,谁都知道你们是迫于军队的压力而许诺的。
南安普顿城必须拿下,我们也必须在此处驻军。只要你们开城投降,我可以许诺绝不破坏城市的正常运作。”
“伊斯特利的屠杀,已经让你们的信用在市民议事会上破产了。”约翰院长再次出声道。
“战争从来都是要流血的。”
维伦男爵摆了摆手。
由于国王的诏令下达得实在仓促,他今年的四十天骑士服役期已经用完了,他又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补贴自己的骑士。
因此只能够通过屠杀和劫掠的方式来补偿自己的骑士。
尽量约束骑士不往修道院和教堂跑,已经是他能够开出的最大的价码了。
这场谈判怕是没有结果了。
随后带着身后的一群骑士向着门外走去。
就在维伦男爵要踏出门时,他转头看向了那个中年人说道:
“大主教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希望你们清楚这一点。我可以为你们争取,若是城破,南安普顿的修道院能够塞下多少人,你们就可以保下多少人,我会尽量约束我的军队不往那里去。”
“上帝赐予任何人平和之心,但它潜藏在灵性的最深处,发现并运用它的人很少,因而难能可贵,愿上帝庇护于你。”中年人对着维伦男爵点了点头。
维伦男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出了议事厅。
锁子甲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就此终止。
约翰院长在门口张望了一下,随后猛地关上了门,对着地面呸了一口,大声地说道:
“愿他受地狱之火的炙烤,永世不得超脱,满嘴谎话的骗子,争凶斗狠的疯子。”
“人若想得至福,舌头不得出恶言。约翰。”
“我知道,我知道,安瑟伦。我愿意为此向上帝祷告一晚上以求原谅。但是谁能够告诉我下面该怎么办?也许我们该展示一下教皇的旗帜。让他们知道上帝的永罚在等着他们。”约翰叹息了一口气,看向了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不是南安普顿的教士,而是海峡对岸来的使者,他带来了教会的中心,罗马教廷的旨意。
当然他还有一层与英格兰更亲密的关系,他还曾是现任坎特伯雷大主教兰弗朗克的弟子。
“知晓自己惨淡结局的人,往往会孤注一掷,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南安普顿城是莫尔坦伯爵的直属城市,莫尔坦伯爵败退的当天,伯爵派来的治安官就连夜逃回了伯恩茅斯,连随身的士兵都被抛下了。
现在这座城市由市民议事会管理,而市民们拒绝投降,他们试图捍卫自己的财产,而附近的教士也是这個想法。
“我们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雨季马上就要来了。他们的攻城进度会被拖慢,他们无法挖掘壕沟破坏城堡的基底,也无法运用火焰灼烧城堡的木石结构。
罗贝尔殿下若有心夺取英格兰,那么他没有道理放弃温切斯特,放弃莫尔坦伯爵。南安普顿城对于攻陷温切斯特城至关重要,他必会派援军前来。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