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海矛（2）

众人震撼之间，长矛又嗡鸣了两声，仿佛急切地表达着什么。

没人明白它想说什么，但鹿也却好像听得懂似的，对海矛说道：“我们见过波塞西前辈了，她现在已经陨落，临终之前，把所有的力量都交给了我们。我们受她所托，来让海神七子解脱。”

海矛发出悲鸣，像是在为大祭司的死悲叹。

“海马斗罗的魂灵已经回归海神的怀抱了。”鹿也轻声说，“前辈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你们的遗志，让每一个圣柱守护者解脱，总有一天，海神岛会回归从前的安宁。”

史莱克七怪默默地看着她和海矛聊得有来有回，已经傻眼了。

奥斯卡：“你们听得懂海矛斗罗在说什么吗？”

众人齐齐摇头。

“所以鹿鹿姐是怎么听懂的？”奥斯卡怀疑人生。

众人：“……”他们也想知道。

就在这时，鹿也忽然说道：“马红俊，你上来。”

被点名的马红俊一头雾水地走上前，在鹿也身边站定。海矛的光芒闪了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红俊仿佛觉得这杆海矛正在打量他。

“前辈请放心。”鹿也说，“海神岛陨落的所有魂灵，一定会回归海神的怀抱。”

仿佛得到承诺似的，原本斜插在内海中心的海矛忽然猛地震动了一下，矛头从海中拔出，宛若一条金龙一般，径直腾飞上天。

一瞬之间，长矛的背后仿佛出现了一个人影的轮廓，手中握着海矛，高高举起。

长矛不断地变大、变长，在半空中几乎延伸到了十米，矛身上的金光愈来愈强盛，几乎变成了一个太阳，刺目的光芒扎得每个人都睁不开眼。最终，那剧烈的金光在半空中爆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长矛炸成了无数碎金色的粉晶。

那些金粉洋洋洒洒地从空中飘落，仿佛下了一场金色的雨。它们在半空中汇成一条河，流向了马红俊的身周，形成一个围绕着他的光环。

“鹿鹿姐……”马红俊看呆了，“这是……海矛斗罗他……”

鹿也平静地说道：“他已经回到大海了。”

海中海的浪轻轻翻涌，一股带着海水腥味的风从他们上空卷过，犹如一曲送别的挽歌。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凝望着海矛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

尽管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海矛斗罗，也没有听见他说过任何一句话，但眼前这一幕，对每个人来说仍旧极为震撼。武魂已经是海矛斗罗灵魂最后的载体，海矛自爆，无异于海矛斗罗本身自爆。他将自己炸成了一朵轰轰烈烈的烟花，带着未竟的梦想、遗憾和解脱，将海神岛的未来和他的一切，都托付给了史莱克八怪。

这遗志承载着整座海神岛，对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而言实在太过沉重，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鹿鹿姐，”唐三忽然低声说道，“会不会是我们做错了？”

他用的是传音入密，除了鹿也，没有人听见他这句问话。唐三抿唇注视着海矛圣柱，声音却传入了鹿也的脑中：“如果我们按照书里的剧情走，如果我们不为了所谓的‘自由’和‘独立’奋斗，海神岛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海神七子也不会死？”

他们努力到今天，为的就是脱离控制，脱离黑雾的控制、脱离系统的控制，也脱离那些所谓的“剧情”的控制。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乖乖听从它们的操控，按照原来的剧情走，或许海神岛就不会被黑雾吞噬。

“不是。”鹿也却说道，“如果是这样，从一开始，斗罗大陆就会变成黑雾的傀儡。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我，不会有蓝电霸王龙家族和完整的七宝琉璃宗，更不会有你、有现在的史莱克七怪。”

唐三愣了愣。

他对整本书的剧情记得不多，对于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印象更是浅薄，但多少也能猜到，鹿也的加入一定导致许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也救了很多人。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蓝电霸王龙家族会消失，七宝琉璃宗会被重创，雪夜大帝会早逝，大明和二明会成为魂环，无数因为武魂帝国与两大帝国相争的军人和普通人都会死去。总会有人死，鹿也并不是全能的神，没办法同时救下所有人。

自从她踏上这条路时就已经明白，这条路必定不会是一帆风顺、和平顺遂的。她能做到的只是尽自己所能救更多的人，尽可能地不辜负前人铺就大道的鲜血和尸骨。

马红俊的魂环吸收比小舞更快，日光尚未落下，他就已经完成了魂环的吸收，也迈步过了七十级这道大槛，成为一名魂圣。

与小舞不同，他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半分惊惧之色，反倒神清气爽，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仿佛睡了一觉似的。奥斯卡用胳膊肘捅捅他的肥肉，挤眉弄眼道：“胖子，什么感觉？”

马红俊眨眨眼，说道：“还不错，不过很奇怪，我也做了个梦。”

“你也做梦了？”小舞闻言立刻向他看来，“什么梦？是噩梦吗？”

“不是噩梦。不如说，应该是美梦才对。”马红俊摇摇头，随即露出陶醉的神色，“我梦见我变瘦了，还变帅了，最后还成了神！不光如此，我还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嘿嘿，可惜最后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