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那也是仿品
看到这个一直被隐藏的,真实的题跋。
现场彻底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死死盯着那幅画,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
这居然是一个仅仅作伪于题跋上的手法,而且手法非常低级,只是用纸遮住后,再做旧。
或许寻常人看不出端倪,但他们可都是此中高手,居然也会被蒙过去,简直就是狠狠的在往他们脸上扇耳光。
现场,只有周鹏和度空大师,表情自若。
尤其是后者,看向周鹏的目光含笑,能明显看出他眼中的赞许。
“仿品仿品,谁说只有近现代才会有仿品的?”
周鹏抖了抖手中揭下来的那张写着最初题跋的纸条:“难道,为了学习先辈的画技,临摹一张不可以吗?还是说这种画作,不是仿品?”
周鹏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什么叫仿品,仿照的作品,那就是仿品。
不论仿出来是为了什么目的,根本的性质绝不会改变。
“我瞧着那掩盖的题跋,墨迹以及纸张的材料,应该都是清中期才有的。”
“这字迹仿赵雍也是仿出了七分相似,实为难得。”
“至于这画本身,以及最初的题跋,应该都是元末明初著名画家王蒙的真迹无疑。”
“所以,这一局,谁输谁赢,还有疑问吗?”
周鹏用轻蔑的笑容,看向站在一侧脸色铁青的佟嘉综。
后者双拳紧握,死死盯着那幅画,却不肯说话。
半响后,猛的冲了过来,拿出放大镜,再次看了起来。
又过了半响,这才不甘心的直起身子,却看向度空大师:“这是你做的旧,就为了骗我!”
佟嘉综气急败坏,居然还想把这帽子扣在度空大师的头上。
“嘉综,胡说八道什么!”
佟寒虚冷声呵斥:“度空大师乃当代高僧,岂会针对你一个小辈,马上道歉!”
佟嘉综身子一晃,纵然不甘却也醒悟过来。
“大师恕罪,刚才我昏了头,言语不敬,实在抱歉。”佟嘉综再傻也不敢对度空大师发难。
要知道,这里可是宝来寺,度空不仅在宗教界有着一席之地,更因其得道高僧的身份,以及普度众生的慈悲心肠,与上面关系极好。
六门再嚣张也不敢与度空为难,同样这也是为什么将比试之地选在此处的原因。
就是因为度空出任裁判,会让所有人信服。
“老衲可没这本事,况且小施主也是鉴宝高人,自然可以分得清那作伪的题跋并非如今所为。”
“此画,乃是清朝中期时,我寺当时主持高渊禅师的一位好友送来,他曾看出这画中差异,并且讲解清楚。”
“当时高渊禅师因其是好友所赠,并未将这份伪装去除,只是在这画中夹入了一份解释,这也是为何我会知道此画实乃仿作的缘故。”
说着,度空大师从袖中抽出一封古旧的信笺,轻轻展开后其上果然记载了此画来历以及题跋所出问题。
“就算如此,这话也是元代时期的作品,算不得假的,更算不得我输。”
佟嘉综还想要狡辩:“此局,最多算是平局。”
能强行狡辩到这个地步,让周鹏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佟嘉综,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
周鹏讥讽道:“这画上,王蒙自己都写的仿作于黄鹤山,什么叫仿作你不懂吗?”
“刚才我就说了,这画是仿品,谁告诉你临摹出来的,而且是同时期临摹的就不算仿品了?”
“齐白石大师的画,仿品更多,那些就不算仿吗!”
被周鹏一连串的反驳怼的佟嘉综哑口无言。
这局他自认为输的太冤。
那伪装的题跋,其上字体本就极为相似,而在当初作伪时就已经做旧,在经过这二百年的沉淀和自然老化,一般人根本瞧不出端倪来。
若是一般仿品,凭自己眼力,早就瞧个明白。
可偏偏这画……
总之,他不服,也不愿认输。
可周鹏说的也是没错,临摹照样是仿品,更别说人家王蒙自己都写了是‘仿作’。
只这两字,就已经让他百口莫辩。
若是周鹏之前说此画乃是假的,又或者是近现代做旧仿制,也就罢了。
偏偏,只是说仿品,让他想要找借口都找不到。
“阿弥陀佛。”
度空大师大声说道:“我宣布,这第一局的获胜者,为佟薛松与周鹏两位施主。”
“请双方稍事休息,十分钟后开始第二场比试。”
度空大师的盖棺定论,让佟嘉综想要狡辩都不得进行。
走下台来,佟薛松竖起大拇指。
“我看了那半天,都没瞧出题跋处有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佟薛松问道。
“我摸了一下,感觉有凹凸感,而且那墨迹明显与画中不同,所以才大胆猜测。”周鹏笑着敷衍道。
走到佟寒池和卫良奥跟前,两位老人家早就是喜笑颜开。
“牛逼啊!”
侯子平兴奋的跟个猴子似得:“还得是我两位大哥,第一局旗开得胜,再赢一局就彻底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