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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我,两只式神犬踱着步子跟在他边上。
他长高了很多,我刚认识甚尔的时候,惠——那个时候他们还姓禅院——才四岁,只有一点点大,像一只营养不良的幼兽,目光锐利而茫然,会忍不住靠近那些向他发散善意的生物,但又深知人类变卦的速度之快,所以一直带着一种若即若离、小心翼翼的试探,将自己柔软的肉垫贴在对方的手上,像是在拒绝,也像是在等待一个拥抱。
“惠真的有在好好长大啊。”我低头看着惠,感慨道。
“我现在已经是国小二年级了。”
惠说道,接着仰起头看看我,认真地说:“其实谅月姐姐可以不用给我生活费了,我能自己赚钱的。”
我被他逗乐了,“你才八岁就想着打工啦?思想觉悟也太高了,但是在二十一世纪,雇佣童工是违法的哦。”
“可是……我和津美纪已经攒了好多好多钱了,”伏黑惠低下头,脚尖踢了踢一颗小小的石子,“我不想再花谅月姐姐的钱了。”
“如果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平平安安地长大,等到那个时候再把钱还给我也不迟,到时候就算你们加上利息,我都会欣然接受,现在嘛……就好好享受当小孩的快乐,那可比打工赚钱要幸福多啦。”
“哦……”伏黑惠一下又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垂着脑袋盯着地面看。
“就像炒股一样,在优质股低价的时候大量买进,总会有涨停的那一天,到时候姐姐我可就赚翻了。”一旦套用到熟悉的铜臭里,便觉得自己听起来非常的居心不良。
其实我多少能够理解一点惠的想法,大家都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小的时候总是恨不得自己一觉睡醒就变成了成年人,可以一脚踏进另一个世界里,相信只有在自己长大之后才能见到更广阔的世界和更自由的天空。
但实际上成长很痛苦,未来会带着无穷无尽的磋磨将你的身体抻长拉大,往里面塞进许多你所厌恶的东西,大人的抉择一点都没有比小朋友今天选择吃哪种口味的糖果来的简单。
就算是再早熟自立的孩子,在自己不清楚的知识领域也还是茫然,我揉了揉伏黑惠的头发,“惠只要知道自己是被期望着长大的就好了,一定要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啊。”
从我和禅院甚尔分手之后,基本上我每个月都会(瞒着甚尔)定期给小惠一笔生活费,也不是很多,只是足够他在偶尔看到了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能够买下的程度罢了。禅院甚尔或许是个合格的小白脸,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父亲,给前任养小孩听上去还蛮傻的,用太宰的话来说就是‘比滥好人还要滥好人’,但是我确实不能做到对小惠坐视不理。
毕竟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来看,甚尔只会随便丢给小惠一张卡,叫他自己刷着用,万一哪天赌马输了,保不齐还会把卡从小孩手上骗过来应应急,五条悟就更不用说了,是个不差钱的主,但我总觉得他会用给零花钱的由头差使小惠帮他做事,借此看热闹,或者……刺激甚尔。
反正都不是靠谱的家伙!
我刚认识甚尔那会儿还在东大读书,因为担心自己经常能看到咒灵之类的生物会影响舍友,于是早早地就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住。
那天也是半夜,好像是被同学喊出去喝酒,把朋友送回学校之后,我就一路吹着风走回出租屋,然后在一条无人的巷道里遇见了浑身是血的昏迷在垃圾桶边的甚尔。
……没想到吧,这种事情居然能让我碰上两回,说不准我以后还能就这个题材写本轻小说,连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关于我总是会在巷子里捡到战损帅哥,所以最后成为了歌舞伎町最火牛郎店老板娘这件事》,够轻小说了吧?
总而言之,那会儿的我也很好心地把禅院甚尔带回了出租屋,并且帮他治疗伤口,然后在我的见色起意和对方高超的小白脸式花言巧语下,甚尔就在我的出租屋里住下了。
我本以为我们之间会是《宠○情人》那种纯爱电视剧的抓马展开,没想到在风和日丽的某一天,禅院甚尔牵着一个能看出容貌与他有些相似的小男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告诉我这是他儿子,他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需要我帮他带带孩子。
我:……
小男孩也就是禅院惠非常习惯地和我打招呼,一板一眼的像是经历过很多次一样,然后我一个无痛当妈的花季女大学生仅在21岁的时候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丧偶式带娃,可以说是领先同龄人一座秋名山,一步就越过了婚姻的坟墓直达人生的终点。
所以就说不要在垃圾桶里捡对象,会变得不幸的。
好在小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很懂事,一点也不需要我费心,乖巧的叫我有些心疼,我甚至还和法学系的同学讨论过怎么领养一个有父亲的小孩,如何证明禅院甚尔有特殊困难从而让他放弃抚养权……
虽然这个想法早就随着我和甚尔分手而烟消云散,但是毕竟是惹人心痛的可爱小孩,我还是会时不时向硝子、五条他们打听惠的消息。
之后太宰听说了这些事,还把我狠狠地嘲笑了一顿,说他只是消失了两年,我居然就被一个小白脸骗财又骗色,太逊了!
我陪惠在训练场玩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