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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而他手下士兵也端起火器,成阵火器连响,岂是皮革包裹的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只第一轮齐射,那些侥幸未被炮火击中的骑兵便纷纷中枪倒地,唯余哀哀嚎叫的力气,而他不为所动,挥手令部下立即第二轮齐射,这一轮不止射向辽人,更将傅宗书囊入火力线!
戚少商趁势退开,大惑不解地望向乾宁军,不明白这支打过许久交道的军队何时有了这样精密的阵势,又何时有了如此恐怖的武器。
正迷惑间,他听到那位将军迈着沉重步伐走到季卷身边,沉声问:“少帮主,要留活口不?”
少帮主?!远在大宋东南的季卷怎么能让乾宁军口称少帮主?
被戚少商以惊疑视线望着的季卷坚定摇头,化掌为刃狠狠下劈,道:“杀!”
一言既出,乾宁军手中火铳便发出腾腾白烟,向着阵中傅宗书铺天盖地而去。
傅宗书不甘,愤怒,仇恨,迎着枪林弹雨,他嘶声大吼!
他无法不吼。他武功够高,城府够深,出手够绝,在此一生之中,除去诸葛正我,已提前斩草除根了所有可能威胁他的仇敌。
他该高枕无忧!
他甚至对自己都够狠,放弃向金风细雨楼和青田帮寻仇,只求速逃,只求在辽国重新位极人臣。
到底从何而来的仇怨,到底因何而起的决心,令季卷层层布局,追到此处也要杀他?!
他怒声狂吼,铁袖一展,将绝大多数直逼面门的枪弹拦住,可依然有另一些冲破了他的阻拦,洞穿了他的身体。
傅宗书眼中终于出现了恐惧。他居于上位太久,久到都快忘了疼痛,久到以为自己已与随意拿捏的普通人划清了界限,久到忘了自己流血,也同样会受伤,同样会死。
——死在无名小辈手中!
他何其不甘?
冷绿焰火一闪。九幽神君面对枪弹时身形一散,化作幽幽绿焰,竟从这轮齐射中保存下来,此时阴森森燃在傅宗书背后,阴冷道:“傅宗书,你已是必死啦。我却还能活。”
“绝不可能!”
又一轮齐射。九幽神君托身的冷焰燃得更薄,薄纱般焰中传来他幽幽叹息:“我带不了你离开,不过,在我走之前,尚能帮你杀一个人。”
“场中任意人都可。这样,你走黄泉路时,也不至于太无趣。”
傅宗书须发染血,一双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正与重甲将军交谈的季卷,在这一轮铁弹临身以前,终于发出怨毒的暴喝:“——杀季卷!”
第68章 追求
杀季卷!
九幽神君微微冷笑,几缕烟气逸散,绿意更盛,连着整片踏足的土地都染上深浅碧色。
而九幽神君就在这片残绿中化去身形,再次出现已闪在季卷身后,手上焰火如绿纱,霎时要往季卷后心印下!
季卷神色不动。非但不动,反露出些“果真如此”的神情,身体飘起,尝试拉远与九幽神君的距离。
拉远了又能有什么用?她本就伤重,难道能从九幽神君手中逃脱?
一支绳镖电射向九幽神君后背,要抢在被拉出的须臾空隙间阻住他的追击,但九幽神君身影又虚,令绳镖自绿影间透体而过,再回收之时,整个镖头都被融做铁块。
季卷仍退,九幽神君急追!
追上一片惊红刀幕。刀如寒风冬雨,直斩九幽神君周身烈焰,要将他扑灭、吹熄。
绿火中传出非男非女似老似少一声古怪厉笑。他从绿火中探出两只枯瘦手掌,竟以肉掌夹住红袖刀薄锐刀脊,红光绿芒尽纳于手掌刀锋,万涛千雷于暗处争斗,转瞬便见荧荧绿火如遭冷雨般瞬息黯淡下去,但同时苏梦枕也闷咳一声,唇角立时溢出深黑鲜血。
“好小子,”九幽神君粗噶叹息,叹后大笑:“幸好我要杀的不是你!”
被截在苏梦枕眼前的绿火乍熄,又瞬间在另一处重燃!
另一处。自然是季卷身前。
苏梦枕脸色惊变,要再回身相救已是来不及,而季卷一人一剑,不知何时已跑到周身无人的空旷处,此时独身面对九幽神君,又是重伤初愈,怎么可能敌得过九幽神君那诡异招数?
季卷脸色不变。她手心攥着三枚霹雳弹,原本想找九幽神君化虚为实的瞬间击出,可九幽神君似也在提防火器之威,始终未曾暴露真身,此刻已袭杀到她眼前,都未暴露破绽,只有一双铁袖自火中探出,往她天灵盖直印下来!
她脸色仍不变。她甚至把霹雳弹又收回了袖子,面对势在必得的一击,只是张嘴。
张嘴?江湖中多有以音波做攻击的秘籍,常年修闭口禅,一旦开口便是致人死地。但季卷平时话已够多,怎么可能有如此修为?
所以九幽神君不退。他毫不迟疑,同时仔细捕捉季卷口中吐出的四个字。
口齿清楚,字正腔圆的四个字。
她大喊:“前辈救命!”
红樱衣衫如怪鸟自天而降,细细银光一闪,化解九幽神君的必杀一击。自红衫之下,低沉男声掐出尖声尖气的抱怨:“死丫头,叫你不要找死,不是叫你随意找死,再喊我来救命!”
季卷退后几步,嘿嘿笑道:“前辈明鉴,我可没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