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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败足下掀起澎湃伟力。这一枚特制霹雳弹的威力,甚至可以打乱百人军阵,是季卷手里最终的底牌,爆炸时燃出轻微药草香,力道甚至将周边落雨如暗器般弹开,可纵使如此——
东方不败身如鬼魅,借爆燃的气焰向后倒飞,红袖猎猎,竟是全然没被暗算伤到一样。
他甚至能在倒飞出去的时候为季卷鼓掌:“你们配合很好,才能精准让我踩中这火弹。不过可惜……”他幽幽叹一口气,当真十分惋惜般道:“可惜天时不在你这边。如果没有这场雨,爆炸再剧烈几分,我说不定真的会因此受伤。”
一剑一刀撞破正待被雨水浇熄的火焰,两个湿透的身影带着霹雳弹燃烧后的药草香,再次杀向未站稳的东方不败!
他们的手很稳。心也很稳。季卷总共只有三枚霹雳弹,第一枚完全没有给东方不败造成伤害,但这并未动摇他们的决意。
一旦做出决意,便不犹豫,不后悔。只是出剑,莫论成败。
况且……难道真的没有任何伤害?
东方不败懒懒抬手,要像方才一样应对二人联手,抬袖间脸色微变,察觉出体内气息滞涩,似有藤蔓攀附于经脉,截断体内河道。
他不得不再度后退,拧眉道:“你用毒?”
“‘洛阳王’温晚的毒。”季卷剑势不停,大方地向他分享:“他可不够大方!在我身上下的注,就只是几瓶自己做的毒药,让我全部倒进霹雳弹夹层里了。”
东方不败在这一撤间,“葵花宝典”已自发运转祛毒。此等内功以心为室,本有扫除尘垢妙用,要祛“洛阳王”温晚的毒谈不上太难,却终归需要些时间。他一咬牙,思索季卷的剑倒不算威胁,只那他还挺欣赏的深情小子不知怎么,居然好死不死临阵突破,刀势再积蓄下去,自己要想再杀季卷,就不会如现在这么容易。这般转念,他搁置祛毒不管,身形倒折向两人背后,手中绣花针灌满内力,直刺向季卷后心,同时抱怨道:“小丫头非要给我添麻烦,只能让我速战速决了!”
他出手,又见季卷脸上闪过抹诡计得逞的奸笑,立即警铃大作,收足打算倒退。
正这一倒退,足下踩中第二枚爆燃的霹雳弹,火焰几乎吞没他身躯。此时火药里飘起股幽谧兰花香,似置身晚春山谷,被暴雨洗得清澈怡人,如果不是毒物,该是极其静美的气息。
但喜爱花草的东方不败此时绝无欣赏的心情。他倒翻出爆燃范围,这下终于显出点狼狈,衣角不再奋飞,被火舌舐去一截。
他已乱。内息乱,步法乱,招式乱。乱得并不算多,只一错位,给他片刻便能调息归匀,但他的对手显然也很清楚要抓住瞬息而过的时机。
所以爆炸火光未熄,苏梦枕已从火中扑出,沾湿的发尾万幸没有烧起,但也被高温燎得蜷曲干枯,眉梢发尾微亮,使本就瘦削的人更像森森恶鬼。恶鬼举刀,刀锋直落,刀势东方不败红袍一角,旋即又割断东方不败披散的长发!
拢在刀势中的东方不败如临大敌,伸手急点,被刀锋所挟,已顾不得毒雾,正张口吸气,要发力阻拦斩向脖颈的一刀,那柄不容置疑的刀却轻飘飘自他身边滑去,如红粉梦境摇曳。苏梦枕刀锋偏转,卸去大半要往东方不败咽喉削的力,口中道:“你救人一次,我还你一刀!”
东方不败递向前的手不需抵挡刀势,便转而刺透他胸口,凝于针尖的内力乍放,得以击退苏梦枕,同时忍不住轻笑:“你们俩在不合时宜的迂拙上的确是天生一对!”
季卷刚一冲到近前就听他在这疯言疯语,脸色一黑,挺剑就要堵住东方不败的嘴。苏梦枕倒退几步,那根针差一点点就要穿透他的心脏,也已将他本就破烂的肺击出一个大空洞,却不见他迟疑半分,立即合身追上季卷,刀剑齐鸣。
东方不败眼下身中两种毒,动作终于缓下来,攻势减少,守势增多,在他二人间化作红影,滚来滚去,却依旧奈何他不得。季卷见他此时腾挪,足下只在他们踩过之处落,再不往未知处踏去,心中一时焦急,才觉眼前发黑,知道小腹再度撕裂的伤口被雨水带走许多血液。
不能多等。她心里有数。“洛阳王”温晚到处下注,在青田帮这里下的是他最轻飘飘的一注。他甚至没有送她那些无药可解的剧毒,以东方不败的内功造诣,随时可能摆脱两种毒的影响,到时此消彼长,不占优势的就是他们了。
既然他不再往未知处踩……
那就只有她主动去踩。
她想到此处,竟不知为何,略侧过脸,要往苏梦枕看上一眼。她也不知这一眼是为了什么?为他焦糊的发尾,还是为他那句理所当然的话?
“要杀她,先杀我。”
巧就巧在她也是有同样坚持的人。
于是她出剑迟了一分。这一分实在正常,毕竟冷雨浇透,她又始终在失血,任何时候因病痛慢上一分都是合理的。剑势减慢,而刀势愈快,原本配合无间的刀剑中裂出细微破绽,接下去季卷又奋力振臂,想要弥补这道破绽,可东方不败并不给她弥补的机会。
他已揉身扑了上来,带着瓢泼大雨,带着细长银针,带着狭长眼睛中的冰冷杀意扑到季卷身前,针尖直指季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