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爸爸是烈士,祖上都是贫农,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真正好出身。”
“咱再说二力本人,高高壮壮,胳膊比一般女同志的大腿都粗,能一拳打飞坏分子,其他体力活自不在话下。为人不拘小节,还实在,从不搞酸文假醋那套,什么诗啊,什么名著啊,这类宣传叫人腐化的坏思想的东西,二力从来不看,甘愿化为一柄革命的钢刀,清除队伍里的害虫,批私斗修,为祖国早日赶英超美贡献所有的力量。”
“二力是个难得的有思想,有能力的大好进步青年,怎么样谢茉,二力同志配得上你吧?”唇角上翘,眼角却夹着恶意。
袁向红说得激情澎湃,边上的几个跟班人都听沸腾了,各个面红耳赤,激动万分得看向袁向红和二力。
谢茉把她的话一琢磨,品出味来,总结起来就是,这个叫二力的,家无恒产,一贫如洗,擅长打架斗殴,是他们团伙破家批斗时
() 的头号打手(),????恎?讐抐?()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没读过书,心眼不多一根筋,多半还有暴力倾向。
就是这样一个人渣,被袁向红吹成朵花,跟班们也附和,他们倒都是真情实意的。
“二力这样的同志才是咱们队伍需要的好同志。”
“全家贫农,爸爸还是烈士,比这还好的出身不多了。二力同志确实优秀。”
“向红姐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怕被某个不识好歹的人当成驴肝肺。”
这几个跟班属于革命把自己脑子革残了的可怜人,谢茉不与他们计较,侧耳细听几句他们的失智言论,谢茉忍不住低头憋笑。
袁向红怕不是跟他们呆的时间长了,便认为所有人都那般好糊弄吧,张开革命的大旗,扯几句口号,她便不敢反驳也不敢反抗,乖乖接受她安排?
袁向红不会这么天真吧?
袁向红见谢茉垂头不回答,以为谢茉正因自己介绍二力这样没文化又粗鲁的泥腿子羞愤憋气,阻塞的胸口总算能呼吸了,她懒洋洋地扯了扯唇,自以为又给谢茉一刀:“你不会真对白江河念念不忘吧?”
她对白江河只有占有欲,没有男女之情,因为谢茉跟他走得近,她才去想方设法把他从谢茉手里抢过来。没抢到手时,还有几分兴趣,得到后只觉索然无味,甚至看到白江河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就生厌。
哪知道,抬起脸的谢茉不见半丝受辱的愤恨,听了她这么冒犯的质问,神情也不带郁愤,反而一脸轻松。谢茉稀松平常说:“嗐,流言你也信?”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你跟二力同志更合适,你们思想同步,工作合拍,经常同进同出,最关键的是你对他非常了解,也非常欣赏,只是可惜了,你英年早婚。”
袁向红瞠目,一双眼瞪成铜铃:“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清清白白!”
谢茉一点不气虚地说:“这可不是我胡说,我前两天偶然间听了一耳朵,本来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的,流言嘛有几句能当真,随便听听就行,不过看你这么在意,我也就不瞒你了。”
在面对存在分歧的问题时,不要试图去说服对方,只要找一个无解的问题把对方绕进去就行了。
袁向红见谢茉一脸问心无愧的神色,迟疑地问:“说我?说我什么?”
“那我可真说了。”谢茉露出个难为情的笑,果断把毛线团踢给对方,“他们说你和年轻男同志勾勾搭搭,经常两人关起门来独处。他们都骂你结婚了都不检点,搞破鞋,嘲笑白江河的帽子变了色,做了活王八还不敢吭声。”
袁向红一听肺都气炸了:“胡扯!放屁!我和二力清清白白的!这是严重的污蔑!”
几个跟班却面面相觑,神情逐渐微妙起来。
自从二力同志加入他们的队伍,袁向红的确经常找他避开人交谈,有一回还被人撞见了,当时俩人在一处空屋子里,袁向红正朝二力脑袋凑,不过袁向红解释她是在交代二力秘密任务。
那时大家都相信袁向红的解释,更不会去怀疑两人的关系,现在被谢茉这么一说,登时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袁向红不会真和二力乱搞男女关系了吧……他们不敢一口否定,大家都清楚袁向红瞧不起白江河,嫌弃白江河窝囊缺胆气,反而二力勇猛胆大……
“我们每天除了回家,基本都待在一起。他们可以给我作证,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我清清白白,本本分分。”
袁向红目光投向身后,岂料,跟班们碰上她的视线后都会不自然地躲开,她太阳穴猛地突突跳起来:“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这谣言就是你们当中的某个人编造的?”
跟班们忙摆手否认,口称“不敢”、“不能”,又急赤白脸发誓。
袁向红对跟班们临时跳水般的行为极为光火,一脸几个问题将她的心火堆得更高,目光森寒地厉声威胁:“最好和你们无关。如果让我逮到造谣的人,可别怪我不客气,撕烂嘴都是轻的,你们见识过我的手段!”
跟班们连连点头,噤若寒蝉。
谢茉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长舌妇们的话不搭理很快就过去了,但既然你要追究到底,那能不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