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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似乎高兴一些了,眉眼间带着笑,走近了一瞧,似乎是因着匆匆而来,脸上冒出了丝丝汗水,显得红润又水灵灵。
那三个字就说不出口了。又见兰山君跟寿老夫人行过礼后朝着他走来,他的心一时之间就提了起来,呼吸一窒。
他甚至茫然四顾,顾地上的泥土有没有撒在鞋子上,顾刚刚挖地的时候脸上有没有沾染上灰尘,顾方才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地里,挖的地并不是那么平整,最后等兰山君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来得及顾周身的汗是不是在发臭。
男人的汗是臭的,他当然知道。
郁清梧懊恼一番,微微后退一步,将衣裳扯了扯通风。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尚且不到情深似海的地步,却也因有了欲望二字,而显得拘束又局促。
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好一些的。
他低头道:“山君姑娘。”
兰山君笑起来,“郁大人。”
钱妈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思又转起来,笑着道:“山君姑娘,你今日不是去宋家赏花了么?”
兰山君:“是去赏花了,但人很多,我也没赏到什么花。”
她轻声道:“还看见了一场热闹。”
钱妈妈:“什么热闹?”
兰山君:“魏王世子打人了。”
寿老夫人皱眉,“他又欺负谁呢?”
兰山君:“不知道,不认识,但应该是个小官之子。”
寿老夫人叹息:“这个阿杨啊……”
兰山君就没继续说了。她道:“我好几日都没有来了,正好从宋家过路过您这里,马车又够,我就跟母亲说来瞧瞧你。”
寿老夫人:“好得很,在这里吃了晚膳再走,我叫人送你回家。”
钱妈妈在一边高兴道:“我亲自做。”
兰山君就站起来,“可不能只吃不做,我去帮着挖地吧?”
哎哟喂!姑娘家的,挖地做什么。但看看杵在地里跟个愣瓜的郁清梧,钱妈妈又点了点头,“别累着!”
兰山君:“累不着,我在淮陵的时候,庙里的地也都是种上了的。”
钱妈妈:“自己种地不愁吃,免得想吃什么还要出去买,谁知道那菜叶子里有什么啊?我就爱自己种着吃。”
兰山君:“是这个道理。”
她过去挖地了。
郁清梧不敢将锄头递过去。
兰山君:“我力气许比你大呢。”
郁清梧坚决不敢给锄头。他说,“你浇水?”
兰山君本就是有话跟他说,做什么无所谓,她道:“好。”
郁清梧去给她提水,将勺子洗干净了给她。
只是这般一来,他挖地的时候难免有所顾忌,生怕土溅到了她的鞋面上,生怕灰尘沾染到脸上,生怕她出太多汗。
当然,女人的汗是香的。
他只是怕她累着了。
他心思百转千回,兰山君没注意到。走了一段路,离寿老夫人远一些了,她这才低声开口道:“郁大人。”
郁清梧闷闷嗯了一声。
兰山君:“今日我在宋府的时候,看见了一件事情。”
郁清梧以为她说的是魏王世子打人的事情。他说,“我刚刚听见了。”
兰山君摇头,“我看见林冀了。”
郁清梧猛的抬头。
他看向她,“林冀?”
兰山君:“是。”
她小声道:“我看见他和魏王世子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
郁清梧何等的聪慧,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心都漏了一拍。他的手轻轻按在她拿着的勺子上,“你没有做什么吧?”
兰山君摇头,“没有。”
“我只是因着苏公子的事情格外注意林冀,见他跟魏王世子有矛头便多了几眼,但魏王世子今日惹出来的事情大,不少人看过去,我混在其中也没事。”
郁清梧不知道怎么的,一颗心又滚又烫,一双手按在勺子上颤了颤,道:“山君姑娘,有什么事情,该我担着,你与此事无关,不该牵扯进来。”
好好的日子,却因他那日慌不择路见了她一次,她刚要过富贵的日子又多了一份沉痛。
这个傻姑娘。
他想,他是还不清她恩情的。
但因她这句话,让他知道竟然还有一个人想着让林冀还命,时时注意着,帮衬着,让他知晓自己不是一个人,心中又不免开怀一些。
兰山君知晓他此时的心。她看他,也是如此。
她说,“我之前听过一句话。”
郁清梧的声音都快要柔出水来了,“什么话?”
兰山君:“一件事情想要完全成功,不是看自己多厉害,而是要看对方犯了什么错。”
“这个错势必是要致命的。”
她说,“林冀嚣张,魏王世子也嚣张。两个人剑拔弩张,肯定是有一个人要受伤的。”
她一边浇水一边说出这些话,让郁清梧不经愣了愣。他想,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想要林冀的命。
她肯定是盘旋过许多思虑,日日推敲,才有了如今说这句话的平静。
但他却不敢让她插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