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去吧，去我许诺给你的土地

威天阳遁入客观现实，一路穿梭市区。

而刚才的枪响，也吸引了下面孩子兵的注意，他们吹了哨子，全都朝酒店的方向跑去。

威天阳已经跑开老远，他发现这里的居民已经全都民兵化了。居民即是军人，军队就是国家。但年轻人所剩无几，孩子们、伤残的士兵、老人，他们组成了这支大军。

威天阳来到了关押拉达冈的地方，那是一座已经废弃的电影院，外面有岗哨把守着，但他根本不想和这些少年兵打交道，便瞬移进了内部。

这种老式的电影院只有四个放映厅，还有一个用来储存胶卷母带的地下室，拉达冈就被关在这里。

已经是后半夜了，电影院里面的士兵并不多，现在当威天阳亮起红眼时，眼球便会分裂为四颗，而且还能透过墙壁看到活物的热源，他只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就找到了拉达冈，他正蜷缩在一個角落里。

威天阳来到地下室的一扇铁门前，他右手抓住锁头，紧紧的握住，那锁头就被捏成了一个球。

他轻轻一拽，锁就开了，推开铁门后，黑漆漆的房间里堆满了报废了的电影放映带，同时，从里面传来一股难闻的臭味。

他走到里面，一个被打翻的瓷碗倒扣在地上，糊糊状的食物已经干涸成了一大摊锅巴，再往前几步，拉达冈全身一丝不挂，一只手被手铐拷在墙边的水管上。

拉达冈的金色长发遮盖着部分身体，但他比初次见面时要瘦弱许多，就跟15岁的自己一样瘦，而且身上充满了伤痕，显然被虐打过。

“拉达冈，阿扎哈的神，你现在看起来糟糕极了。”威天阳站在他面前，沉声道。

“你们……又缺金子了？”拉达冈没听出来说话的是谁，虚弱道。

“你还记得我吗？”威天阳道。

“你……你是谁……？”拉达冈缓缓抬头，凹陷的脸颊上，双眼已经被刺瞎，只留下一对黑洞洞的窟窿。

“叫我，以什玛利。”威天阳道。

“以什玛利……”拉达冈仿佛记起了什么，他的身子朝着威天阳转动，手铐在水管上哗啦作响。

“以什玛利……！帮我……”他道。

“我不帮跪地祈求之人，我只帮助真正的战士。”威天阳道。

“真是……讽刺……不是吗？我曾是这样告诉他们的……我曾以为，我给了他们勇气和信仰……”拉达冈叹了口气。

“我也跟你说过，金子换不来勇气，你只不过是给那些暴怒的人递去了一杆枪。他们之前忍受，不代表他们不想占有，只是缺乏力量。你打开笼子之前，并没有真正的驯服这些野兽……”威天阳道。

拉达冈笑了起来，道：“所以……你是来……驯服这些野兽的吗……”

“已经……已经没有野兽可以被驯服了，拉达冈，他们死得毫无价值，他们变成了他们想要打败的那些东西。孩子们被迫走上战场，女人们也要扛起武器，残疾人和老人正负责看守关押你的地方，要我说，杀哪一个，我都下不去手。我也哪个都不想帮。”威天阳道。

“你会帮我吗……？”拉达冈问道。

“向我伸手，拉达冈，伸出手来，我就拉你一把。”威天阳道。

拉达冈试着把自己的左手从手铐里抽出来，试了几次没有陈公公，接着，他又试着去挣脱手铐，手铐被弄得哐哐乱响。

“我……我没有力气……”拉达冈道。

“你有的，拉达冈，自诩为神明之人，不会被手铐困住。”威天阳沉声道。

拉达冈继续挣扎，他用尽了自己身上最后的力气，想要把自己仅剩下的左手从手铐里挣脱出来，那样子活像是从购物袋里跳出来，摔在地上的鱼，拼命的朝下水道蹦去。

但他除了弄出更大的声响之外，什么都没做到。

这动静已经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威天阳站在黑暗之中，抬头扫了一眼，看见有一个士兵正在下楼。

“你时间不多了。”威天阳道。

拉达冈依旧在拼命的挣扎，他咬紧牙关，双脚蹬着地面，让虚弱的自己好歹坐起来一点，更用力的去抽自己的左手。

他左手的手腕上，已经被刮出血痕，红血顺着小臂倒流。

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威天阳也已经开始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下……以什玛利……等一下……我……我可以的……请再等一下……”拉达冈道。

他更加地用力了，最后，他竟跳了起来，接着，身体在空中团成一个球，让身体尽可能不着地，让左手承受所有的下坠重力。

只听，咔咔的一声，伴随着拉达冈的哀鸣，他的左手终于从手铐里抽了出来，但依然是血流满地，大拇指完全脱臼，皮被刮掉了大半。

他跌落在了地上，却也获得了自由，此时，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呼唤着：“以什玛利！以什玛利！！我可以伸出手来了！以什玛利！！你在哪里？！”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重的踩踏。

那年少的守卫拿着手电，照在拉达冈的脸上，一脚踹向他的胸口，大声道：“老实一点！”

接着，守卫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拉达冈的左手，顿时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