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央乌央夹杂着各地方言的喧嚣入耳,王言随手拨开要搭在他肩膀的手,睁眼扫视了一圈后,回头笑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后边的一个白白胖胖的戴着眼镜的男孩憨笑:“正常,谁见到着么多的姑娘,都得走神。”
这个一脸老实相的小子,有一颗悸动的心。王言应付了一句,转身提着脚下的行李几步上前,跟上了队伍。
确认环境安全,他开始接受这一次被安排的身份信息。
王言,十八岁,老家东北,父母不幸离世,生前倒买倒卖也是有些家底,给他留了二十万,还有老家那边的一套老房子,没有亲朋好友,在街道社区的关怀下,顽强向上。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位于金陵的东南大学建筑系,今天正是九四年八月三十号,新生入学报道的日子。
信息很简单,不出意外的父母双亡,留了一笔在这个年代来说非常可观的财富,足够他潇洒几年。毕竟现在这会儿,人均年收入不过五千,每月也不过赚四百多块。这还是人均,毕竟数据吗,从来都是挣不到这个均数的多。所以说他的二十万,在这个年代,还是相当有力度的。远不像二十多年后,二十万连个厕所都买不下来。
接收完信息,王言整个人放松下来,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这是第几次上学了?他百无聊赖的回忆着,也没回忆出什么。他经历的实在太多,上一次又是个百年,虽然精神奇高,记忆力极强,但是他同时也在有意的遗忘。记太多不是好事,他一人独处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放电影,要不是他一直狠怼精神,不断学习以强化自身修养,早都精神分裂了。
思索一番无果,他放弃了给自己找麻烦的举动,随便一想,没想起来,那便不想。要真想起来了,又是一段许久之前发生过的往事,总是让他有些消沉。现在他是一个十八岁的祖国花朵
饶有趣味的扫视全场,看着好几个队伍中闲聊说话的学生们。人很多,都在报道的第一天过来报道。这是多方面的原因,有父母的催促,有学子对大学的向往,有路途遥远,未曾出过远门的不自信,要预留出一些时间以防途中有什么意外耽搁。很少有人会主动的,气定神闲的压着点来报道。
毕竟是分着专业报道的,老大的横幅上写着院系的名字,有早来学校的导员以及大二的,还有学生会的各种干事随时帮忙,处理的速度还算快。
一个戴着眼镜,身型有些消瘦的分头男子招呼道:“通知书出示一下。”
王言配合的将早都拿在手中的通知书递过去,那男人拿着通知书比对,念叨了一下王言的名字,在桌上的名单中寻找,口中不厌其烦的重复道:“我叫赵延彬,是你们这届建筑系的辅导员,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而后又是说了什么交学费,宿舍楼之类的,给拿了张条子,便让王言走人了。
提着自己的行李,又去交了学费,领了宿舍钥匙,王言提着行李慢悠悠的走在校园中的林荫道下,看着提着行李费力行走的学子们。
不似后来,上大学有很多家长送的,这个时候校园中多是自己来的人,很少能看到家长送人过来。而且带着家长一起来的,听口音有不少都是周边地区的。距离远的地方,还真没几个送孩子过来的。
就在他往宿舍晃悠的时候,眼见着一个长头发,脸有些圆,穿着港风花衬衫的男人一脸贱笑,颠颠的往他这边走,后边跟着另一个留着侧分,头发上打了蜡的人一起。
这俩人他当然知道,前边的是张开,其后的是许开阳,他顿住身形向后看去,果然,之间一个将头发散扎成两撮,穿着背带裤,踩着小白鞋,背着双肩膀,一边费力的拖着行李,一边满是新奇的看着周边的环境的女同学,不是郑微还是哪个。
正此时,眼前一闪,张开走上前去:“这位同学你好,你是新生吗?哪个系的啊?”说话间还伸出了手。
郑微伸手同他握了一下,嘿嘿一乐:“我土木工程的。”
张开很自然的双手上去,抓着郑微的手不放,还有些开心的摇动:“我刚好是你师哥,我大你一届,不过我们一块毕业。你读四年,我读五年。”
说到这里,感受到了郑微的不舒服,他又自然的松开双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举在身前:“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张开。”
“张开?”郑微重复了一遍,伸手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头衔,笑道:“你哪儿张开啊?”
愣了一下,张开哈哈乐:“我哪都能张开。”
就在这个时候,许开阳上前挤开了张开,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许开阳。”
青春正好,在回忆中,这个阳光正热,绿荫的路上,有着一丝青春悸动的相识,总是那么美好,令人难忘。
王言没有理会他们,转身提着东西继续走,身后是张开跟许开阳两个,在姑娘面前表露自己幽默风趣的嘻嘻哈哈。
不出意外的,走了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裙子,黑色披肩长发,吸引了一片目光的倩影,脸上洋溢着笑容,小跑着向他这边走来。目光交汇,他微笑着点了个头。
阮莞有些奇怪,她不认识这个人,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还以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