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是一手甜枣,一手大棒。甜枣很甜,大棒要命,就是这么简答。
因为这小子胖乎乎,所以王言一边跨过门槛,一边说道:“胖子,这一阵子我没过来,怎么样,还行吧?”
“王爷,兄弟们办事儿您还不放心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按您的吩咐,咱们上个月去了兄弟们分的,还有收您要的那些老物件儿,剩下五十块钱都在我这呢。”
说话间,胖子开始掏兜,数出了五张十块的递给王言。这会儿用的都是第三套华夏币,没有百元大钞。当然了,按照目前国家的形势,每个月工资只有二三十的时候,也用不上百元的票。
“你们也收这么长时间了,碰着老物件儿,看看价钱合适不合适,不用跟原来似的,见一个买一个。”
接过钱直接揣进兜里,王言推开一间房门,指着木架子上紧密摆放的各种东西,以及地面上堆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看,这么大的宅子都没地方放了,你们悠着点儿收。最近打听打听,还有没有这样的大宅子往外卖。到时候我去接触接触,然后咱们再研究。还有啊,你们过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别被人跟着过来把家抄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可都在这呢。”
这年月当然不让买卖房屋,但是可以签契约,写协议。尽管在以后可能有原房主不认账的情况发生,但是他也有保证让其后悔做人的能力。另一方面来说,只要有朋友认识一些人,能够改变一下现在房产的所有人,也没有很费劲,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
胖子应声道:“放心吧,王爷,这么多年了,兄弟们都有数,保证没问题。”
王言点了点头,接过胖子递来的烟点上,而后开始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这是一套二进的院子,每个房间中都是弄着架子,摆着各种的文物。最多的,当然还是明清两朝的。除了一些小东西之外,还有不少的家具。所以虽然他的东西看起来不少,但主要还是家具占地方。
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感觉,也没说跟韩春明似的,见到什么东西喜欢的不得了。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比较看重的除了能喝酒喝茶,写字画画的笔墨纸砚之外,就是那些书画了,因为有不少都是他没看过的,还能让他看一看,鉴赏一下,取其精华,提高他本就高到没边的书画水平。
大致看了一遍各种东西,王言嘱咐了胖子几句,而后又慢悠悠的跟着胖子回到了之前的那条胡同。他自行车在外面停着呢,要不然他就直接走了。
不出所料,回来又碰到杨华剑,他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我说王爷,您可不讲究啊。之前我说在这倒腾票,还有些不好意思呢,谁能想到,这胡同最有实力的人之一,就是您王爷的兄弟啊?”
“你不好意思,那是你们家门槛高,身份跟我这平头百姓可不一样。再说我也没什么不讲究的,我跟你说的是在食品厂修设备,没说的是我有朋友在这边做这个。哪有上来跟人说自己倒腾票的?你杨公子不是也把东西揣兜里藏着么,就怕我看见。”
杨建华嘿嘿一笑,摆手道:“得,是我的罪过,不说了,翻篇翻篇。王爷,您实话告诉我,这活计您干多长时间了?”
“那可有年头了,你们插队之前就干着呢。没办法呀,都是为了好好活。你也知道,我爹妈走的早,自己要是不想点儿办法,那还能吃上肉么?”王言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你忙着吧,得空了咱们喝酒,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好嘞,王爷,等过一阵儿工作有着落了,我请你跟春明喝酒。”
王言摆了摆手,而后溜溜达达的离开胡同,悠哉的骑着车去到了离家不远的,位于王府井东安市场的民族餐厅。这个名字当然很陌生,但要说它的另一个名字,该是很多人知道的,那就是东来顺,涮羊肉的那一家。这是因为特殊时期而改的名字,到了七九年才恢复了老字号。
他是懒的做饭了,又刚到手了五十块,打算吃一顿舒服的。
说来也巧,他这才刚到地方,晴朗热了整日的天上便突然落了小雨,涤荡着盛夏中的燥热,抚慰着人们焦躁的心。在如此天气,舒服的吃着涮羊肉,喝着二锅头,看着窗外雨幕之中的,七十年代京城雨景,感觉是极好的。
但这闲适惬意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当他喝光了一斤酒,吃光了好几盘子肉之后,雨势不仅未小,反倒大了起来。
站在饭店的门口,王言决定给老天爷爷一次机会。所以他掏出烟点了一支,抱着膀倚靠着墙,舒服的吞云吐雾。
很显然,他一介有些奇遇的凡人,没那么大的脸能让老天爷爷给他三分薄面,一支烟抽完,雨滴还是那么噼里啪啦的砸向地面。
摇头一笑,拇指、中指捏着烟头,随意的弹飞出去,他迈步走进了雨中,解了车锁,仍旧慢悠悠的骑着车往家赶。
当然不止他一个倒霉蛋,每次下雨,总有挨浇的人。他们与王言不同,他们没有伞也没有大头,骑车的猛蹬幺二五,没车的是撒丫子狂奔。他们当然看到了王言慢悠悠的如同二傻子一般,但也就是暗骂一句,不知道谁家傻子没看住,便自顾跑着。
对此,王言自然有不同的理由。装逼的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