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也没有乘坐马车,就那么穿着官服,带着小栋梁,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一点儿都不着急。
左巡院衙门的点卯,是他手下的判官负责的。而他这个左巡使的点卯之事,则是由开封府的其他官员负责的。不过因为他比较特殊,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也不必去开会,甚至没什么大事儿,他多是让手下的小吏去传送文书,他自己都不会去那些级长官的衙门。…。。
一者现在左巡院的工作饱和,做的也是正经事儿,寻常乱七八糟的事都由右巡院做了。二者也是因为他干的事儿不太好,别人都巴不得他死远点儿呢。
对于别人来说,不团结领导是大忌。可放到了王言的身,他团结谁,才是谁的大祭。整个开封府衙门,包括吕公绰在内,没人待见他……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看看有没有人够胆,敢在这汴京城里刺杀他。真要是有人想不开了,那可就热闹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他一直进行着的自我营销。他这一路从家里晃悠到衙门的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人们虽不敢对他指指点点,但是议论之声却是从未停止的。甚至有胆子大的,敢过来跟他搭茬说几句话。
每有这样的人出现,王言总是会跟人闲聊几句,打问一下家庭、收入情况,再关心一下有没有人欺负他们之类的,还嘱咐别人一旦遭了欺负,就来找他之类的……
如此一路平安的来到了左巡院衙门,小栋梁自觉的跑去了跟随着行动组的巡捕们出去干活,他现在也算是帮闲的一员,不过一般而言,他参与的抓捕行动,都是他组织的。
王言才刚到了官廨坐下,尚未喝一口茶水,手下的判官便走了进来。
“巡使,昨夜右巡院监牢走漏了一个才捉回来,尚未移交大理寺的府衙曹官,还死了两个归案的小吏,皆是自杀身亡,这是仵作说的,下官却是不信的。故而下官一早便带了人手欲查明缘由,却为右巡使所阻。”
“卷宗可在?”
“卷宗在我左巡院,下边人守夜用心,没人摸的进来。”
王言点了点头:“等手下人都回来,让他们把右巡院的监狱给本官围了,从狱长到最下边的狱卒,挨个审讯。另外那个验尸的仵作也抓起来,把事情查明白,谁放的人,谁动的手,谁看到了,把证据做全。明白我的意思么?”
判官琢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下官让手下人去跟右巡院相熟的巡捕透露一下,让他们揭发右巡使、判官之不法事?”
王言还是笑呵呵的样子,端起了茶杯喝茶水。
“下官告退。”判官懂事儿的转身走人,出去安排事情。
这判官还是很配服王言的,尤其他所处的位置最是舒服。既仗着王言这个领导的势,还不用承担太多的风险。
毕竟王言是他的官,他又没太大的靠山,有靠山也没用,以前的那个姓张的不是就跑的飞快么。所以他是不得不服从王言的领导,听从王言的命令,哪怕王言以后失势,对他的影响也不会那么巨大。谁要是不服,谁在王言手下干一干试试,收拾不死他。
但是与此同时,在王言的手下还有利好的一面。狐假虎威只是其中的一点,更重要的是政绩确实亮眼的很,对以后的进步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且王言搞钱确实是一把好手,那是相当大方。…。。
在巡院衙门里开了一个小食堂,每日中午、晚两顿饭,中午有肉。还有各种的奖金、补贴,比如出去被人砍了一刀,直接就是三贯。近来天热,巡捕们整日在外,还给高温的补贴钱。正常抄家出来的,也有一部分拿出来给大家做奖金,还预留了一部分做巡院衙门的私账。
他这个判官作为二把手,好处更是不须多说。他一度认为,要是跟着王言干满三年,他可以在汴京城里买个小房子……
二把手的判官都是这个样子,就不要说下边的那些巡捕们了。他们最近那是真的威风,以往时候,他们还要给各种的流氓头子陪笑脸,现在没有任何一个流氓敢在他们面前跳,甚至都躲的远远的。钱也充足,拿的也安心,福利待遇也好。
一个个的对自家巡使那是忠心耿耿,刀山下火海,说整谁就整谁。
有这样一支权力贯彻到底的队伍,王言的命令自然是得到了衷心的执行。
当天下午,左巡院空巢出动,巡捕以及帮闲一起,千人包围了右巡院的监狱,接手了牢房看守工作,并由判官主持,就地审讯。
在这个过程中,十分巧合的有数十名右院巡捕跟左院判官检举右院巡使、判官不法事,又恰巧,这时查出了昨夜一名犯官越狱,两名小吏被人掐死之事,皆为巡使、判官授意。
左院判官不敢做主,找到了官王言。王巡使大公无私,忠心为国,直接下令抓捕了右院巡使,并紧急通知了开封府权知开封府事,司录参军等府衙高官,众人一同坐堂会审。
堂间,右院巡使、判官对于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但拒不交代受何人指使,后移交大理寺。
权知开封府事吕公绰指派左厅签判兼领右巡院之事,左厅签判推拒,举荐王言兼领右院,司录参军、府衙提点附议,吕公绰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