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想过,他的学说推广,只差官方承认。现在他是主管教育的,这还不承认?
事实上,他主政国子监的消息在他回京之前就已经传开了,那个时候开始,获知消息最快的东京,学习‘新学’的热情就已经更上一层楼。随着消息的扩散,‘新学’将在大宋来一波热。
王言背着手,带着小栋梁一起,晃晃悠悠的在皇城内找到了国子监的衙门。地方很大,两套班子,一边是管理衙门,一边是学校。
门口有着禁军士卒站岗,本来漫不经心呢,看到溜达过来的王言赶紧的擦了擦眼睛,立正了身体。
王言近前,拍了拍这军卒的肩膀:“认得本官?”
他看的清楚,这军卒看的是他的脸,不是他的紫色官袍,也不是他腰间的鱼袋。
“回相公话,攻打西夏时,小人在延洲,乃是……相公给我们讲过话,后来攻打契丹,小人也有参战。斩西夏五人,契丹六人。”
“本官记得你那一批人,是前年调回京的吧?”
“相公记得清楚。”
“怎地还是小卒?赏钱可有领到?”
“赏钱足额领了,前后加一起有六十贯,家里也分了地,起了新房。本是要给小人升官的,不过小人不会统领,只做了伍长。调回京以后,又重新编练,小人这不是就成了小卒。”他笑的憨厚,没什么怨言。
“果真没有被人夺功贪钱之事?你不要怕,有就说出来,本官定不让他好过。”
“谢相公挂念,真没有。如今我大宋正在裁军,小人仍旧留在军中,已是不易。”
王言点了点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日头大,往里边站站。战场上杀出来的,在此看门却是委屈了。”
“小人本就是粗汉杀胚,如今给相公看大门,没甚委屈的。下了值,跟其他弟兄们说起来,他们怕是要眼红勒。”
说起来,这小卒的遭遇跟他还是有很大关系的。调回京城,换上一批差很多的禁军,是为了削弱他能调动的战斗力。调回来裁军整编,那就是范仲淹砍的了,精锐战兵,提高待遇,是已经定下来的国策。
王言笑了笑,没再说话,背着手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走进了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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