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殿下一个给他们带来了 「 高义 , 一个给他们带来了 「 厚德 “, 将他们从生灵涂炭中拯救出来 。 当他们听闻中原已经天下大乱 , 河右和陇右却一片宁静 , 仿佛治世 , 更加感激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 “

孙思邋顿了顿 , 张嘴笑道 :“ 百姓或许愚钝 , 但谁对他们好 , 他们还是知道的 。

所以只要告诉他们 , 太子殿下是皇帝 , 晋王殿下是丞相 , 他们就会相信我们 , 支持我们 。“

太医看着孙思邈嘴角上翘 , 眼角却发红 , 不由也心头一热 , 鼻头一酸 。

许多太医就是北方人 , 隋炀帝新建郡县后强征粮食和民夫 , 也征到了他们的家乡 。 蚀然他们有一门手艺 , 大部分人还有官身背景 , 不至于被强征弄得家破人亡 。 但邻里乡亲的惨状 , 哪怕已经快十年了 , 他们仍旧记忆犹新 , 如怎么也愈合不了的伸口 , 触之即疼 。

有太医喃喃道 :“ 这就是民心啊 “

孙思邈颉首 :“ 这就是民心 。 所以晋王殿下虽然只要求我们控制疫情不蔓延 , 但我们应该做更多事 , 才不会折损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这么多年凝聚的民心 。“

孙思邋又笑了笑 , 声音又是骄傲 , 又带着一丝哽咽 :“ 他们治理河右陇右时还是垂髻孩童呢 。 那时他们就是百姓心中的高义厚德之人 。 我们可干万不能折损他们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

太医和跟随太医前来的民间医师们向孙思邈作握 。 他们没有回答什么 , 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

如果皇帝和丞相有心救民 , 他们这些医者怎么能不拼尽全力救死扶伤 ?

孙思邋看着面前的下属 , 心中涌起一股澎湃的热意 , 生出一股豪迈之情 。

他很早就出家为道士 , 除了醉心医学 , 其他欲 | 望都很淡泊 , 对名利完全不感兴趣 。

隋文帝曾经征他为官 , 孙思邈躲入太白山中 , 不想让仕途俗务约束了他的自由 。

直到他遇到李世民 、 李玄霸这对神奇的双生子 。

李世民大概是他遇到的最年幼的 “ 医闹 “, 现在他手臂上还留着当初牙印疤痕河退后的点点红印 。

李世民咬住他的胳腰不放 , 连起身都困难的李玄霸艰难地爬起来 , 给了年幼的兄长狠狠一头槌 。

李世民一边哭一边道歉 , 哭得几近晕厥 , 把脖子上的金环取下来塞自己手中当赔偿 , 塞完后抱住李玄霸继续哭 , 并把鼻涕眼泪往弟弟身上擦 。

李玄霸使劲挣扎 , 被大他一圈的双生哥哥牢牢压制 , 最后像浮出水面的鱼儿一样翻白眼装死 。

孙思邋从未遇到这么有趣的 “ 医闹 “ , 不仅半点气都生不起来 , 还对这两人产了怜惜 , 与他们越走越近 。

回首那时 ,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 自己会成为皇帝身边的近臣心腹 , 都快封爵了 。

当官后确实李缚很多 , 不得自由 。

但李二郎和李三郎给他带来的 “ 李缚 “, 感觉还不错 。

没愚到自己也有迸发雄心壮志的一日 。 孙思邈自嘲地想 , 脸上却不是自嘲的笑

“ 太医派遣制度需要用明文固定下来 。“ 李玄霸做好给二哥后勤的初期准备后 ,

就将后续事务交给了母亲 。 他将工作重心转移到疫病上 。

他起了头 , 母亲很有能力 , 即使还是个新手 , 也能应对自如 。

李玄霸把早就和二哥商量好的地方医学制度拿了出来 , 把定期上报地方疫情作为明文规定保留下来 。 太医轮流支援地方 , 也已经做好了初步规划 。

李世民在离开长安前 , 被李玄霸拉着熬的好几个夜都奉献给了这个初步规划 。

剩下具体的细节 , 就要朝中诸公来填充了 。

杜如晦嗣喻道 :“ 有了这套制度 , 将来再有疫情 , 就能持灭在萌芽状态 , 不会害民太多 。“

房乔也拈须点头 , 眼神充满希望 。

李玄霸却哮笑 :“ 想都别愚 。 一个好的制度需要好的执行人 。 这个防疫制度只能说在二哥在位期间行之有效 , 下一代皇帝就没用了 。 二哥经历了大隋民乱 , 知道百姓不可虐 。 但二哥的孩子在富贵窝中出身 , 他们可看不到卑微如尘埃的百姓 。 如果只论朝廷成本 , 花费人力物力救助价值连牛羊都不如的贱民 , 不如把他们圈起来 , 人死光了 , 疫情就没有了 。“

杜如晦和房乔脸色煞白 。

他们扶额叹气 , 想说什么又组织不出语言 。

如果其他人这么说 , 他们肯定会反驳 。 但李玄霸言之凿凿 , 他们却只能叹气 。

杜如晦疲情道 :“ 只是下一代皇帝 , 这制度就荒废了吗 7“

李玄霸冷淡道 :“ 嗅 。“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