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虽然他很喜欢练字 , 但这与罚抄是两回事 。

李世民穿戴上皇帝冠服后 , 本来很是威严 , 让玄甲军和随行百姓在没有得到命令时 , 就齐齐路了下来 , 不敢瞿仰天颜 。

但他们耳边很快就传来了李世民拉家常的声音 。

新陛下在絮絮叨叨地感慨弟弟长大了 , 然而弟弟坚称是兄长记错了 。 至于他们也已经很熟悉的晋王殿下 , 则一如既往地让他兄长闭嘴 , 注意场合 。

虽然百姓仍旧路在地上 , 心中的惶恐不安却少了许多 , 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

李玄霸制止住李世民不合时宜地拉家常后 , 继续预定好的仪式 。

礼乐响起 , 众臣高呼 “ 陛下 “, 在李玄霸和李智云的带领下 , 鼓掌 、 旋转 、 轻跳 、 作援史首 、 三呼 “ 万岁 “, 又鼓掌 、 旋转 、 轻跳 、 作援史首 、 三呼 “ 万岁 “, 如是三次 , 作 「 蹈舞礼 “。

李世民从如今是 “ 弘农杨氏 “ 族长 , 原蔡王世子 , 现受封蔡国公的杨道玄托起日托盘上接过酒杯 , 举杯示意 , 高呼 “ 众卿平身 “。

群臣才复站直 。

群臣结束 “ 蹈舞礼 “ 后 , 玄甲兵和他们身前的李世民心腹部将起身 , 李玄霸和智云再次引领部将和玄甲兵行 “ 蹈舞礼 “。

李世民再次举起酒杯 , 让众人平身 。

玄甲兵几干人的 “ 蹈舞礼 “ 声势浩大 , 震得百姓和群臣先心生恐惧 , 又忍不住居到心潮澎湃 。

而之后 , 胡人出列 , 站在最前方的却是大唐的平阳公主 , 李昭 。

李昭仍旧穿戴将军服饰 。 她戴着头盔站在李世民的部将中 , 李渊等人居然没有认出来 。

李陀取下头盔 , 胡人使臣高声唱名 。

东 | 突厥始升可汗 、 颉利可汗等 , 西 | 突厥莫贺设阿史那泥孰等 , 吐谷浑天柱王等 , 还有高昌等西域小国派来的王子 、 亲王 , 皆在李昭的带领下 , 三行 “ 蹈舞礼 “, 作援下拜 , 口称 “ 天可汗 “。

众人震撼 , 不敢置信 。

李世民再次举杯 。

“ 众卿 , 平身 1 “

西域诸王 , 皆为众卿 !

“ 陛下万岁 !1“

“ 天可汗万岁 1“

百姓再不顾对皇帝和权贵的恐惧 , 皆叩首高呼 “ 万岁 “。

有士人学过 “ 蹈舞礼 “, 以畅愚身居高位时向皇帝拜谢 。 他们纷纷跳起了 “ 蹈舞礼 “ , 蛎然动作别扭 , 参差不齐 , 但此时无人嘲笑他们丑态 , 也无人斥责他们俊越 。

百姓不知道 “ 蹈舞礼 “ 是什么 , 但他们见到众人起舞 , 也都笨拙地学了起来 ,-

边作援一边鼓掌一边高呼万岁 , 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做了三次 。

由护送李世民回长安的百姓牵头 , 长安城中被禁军远远隔开的百姓也跟着高呼万岁 , 鼓掌起舞 。

一时间 , 长安城内四处都有人高呼万岁 , 鼓掌起舞 。

“ 蹈舞礼 “ 已经不是 “ 蹈舞礼 “, 而变成了民间最普通 、 最欢快的舞蹈 。

唯独高呼 “ 万岁 “ 不变 ,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 从城外传到城内 , 又从城内传到外 。

声浪震天 。

地震之后小的余震不断 , 地上的水汽和尘埃升腾成云 , 长安的天空已经阴了许久 。 今日虽然天气不错 , 但仍旧有些薄云 , 天光昏昏不见大日 。

不知道是高呼 “ 万岁 “ 的声浪荡开了薄云 , 还是时近眷午 , 本就该是太阳出现时候 。 阳光劈开云雾 , 金辉洒向大地 , 昏霭散尽 , 一片敞亮 。

刚经历乱世 , 又遭遥天灾的百姓掩面痛哭 , 高呼 “ 万岁 “, 声嘶力竭 , 仿若受 f

的野兽在嘶吼 。

李世民没有再说平身 。

他默默地将酒杯递到嘴边 , 然后一饮而尽 。

大隋的秦王 , 大唐的新帝 , 哪怕十一二岁刚上战场时都心中无惧 。

此刻 , 李世民居然对过于沸腾的民意 , 过于炽热的期盼 , 心生畏惧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一章半合一 , 补昨日更新 , 不算补的欠账 。

碎碎念 :

关于 “ 蹈舞礼 “:

后世常念的段子 “ 颉利可汗给唐太宗跳舞 “, 其实不是真的献舞一曲 , 而是 “ 蹈舞礼 “。

当然 , 宴会的时候颉利可汗肯定会跳舞 , 大唐的宴会都要唱歌跳舞弹乐器自娱自乐 。

但史书中重点强调的 “ 献舞 “, 就是 “ 蹈舞礼 “。

“ 蹈舞礼 “ 是北魏完善的 , 臣子对皇帝的最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