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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赶紧接话,生怕说慢了会让她误会自己不爱干净。
王秀莲笑笑没说什么,一个在大院里洗衣服,一个在旁边的灶火堂盯着药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江以宁幼时也跟着父母挖草药,后来眼瞎后也摸索着挖过,这些药一闻就是山上常见的,熬煮好后,他就赶紧趁热装碗,给萧寒锦送进去了。
木棍哒哒敲击地面的声音不重,却很清楚,萧寒锦放下书盯着关紧的房门,待敲击声停,屋外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很低的问话声:“我能进去吗?药熬好了,得趁热。”
“进。”萧寒锦说。
哒哒声再次响起,江以宁一手端着药碗进来,因为刚熬好,王秀莲怕他烫手,还用菜叶子垫了一下,一会拿去洗洗还能吃。
萧寒锦微皱着眉上前接他,冒着热气的汤药,只是闻味儿都知道得有多苦,但中医可受文化遗产不可割舍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效果亦是显著异常。
他将药放到桌上,语气里难得带这些愁苦:“我一会就喝,辛苦你了。”
“没,都是我应该做的。”江以宁怕被他看到上扬的唇角,慌乱低下头,心情却是好了起来。
“这里,都熟悉了吗?”萧寒锦没错过那抹笑,只觉得当真是小孩,稍微温和点就哄得高兴。
江以宁以为他是怕自己不熟悉不能尽快做活,立刻小幅度猛点头,颇有些迫切道:“都熟悉了,嫂嫂很好,我会好好做事的,您不要打我……”
萧寒锦忍不住冷笑:“看到的不多,想到的不少,禁不住我一拳,就不要说让人心情不悦的话,出去。”
江以宁想反驳,他不是想的,那些话都是实实在在听到的,但对方语气实在不好,他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说,默默攥紧手里的木棍,轻悄悄的出去了。
待他离开,萧寒锦才后知后觉对方为何那样说。
原主的秀才还是十五岁时考中的,已经算得上是天纵奇才,刚巧赶上那年的乡试,意气风发去,得到的却是落榜的消息,原主那时情绪便已经不对了,再加上去年再次落榜,人就彻底没精神了。
成日里和同落榜的同窗们吃花酒,喜欢的姑娘也离他而去,他就更疯魔了,时常因为醉酒和别人起冲突,但又因为他秀才的功名尚在,不好和他计较,但名声到底臭了。
他轻啧一声,有些不爽的捏了捏山根,饶是他适应能力再强悍,摊上这样的原身,终究还是不舒服。
江以宁出去后就和王秀莲一起洗衣裳了,家里人不多,但是萧家人都爱干净,这会还有点冷,衣服都是要三五日洗换,王秀莲怀着孕,江以宁不好意思让她多做事。
“宁哥儿,一会洗完衣裳,咱们去后山转一圈,家里野菜快吃完了,有片山坡村里人很少去,咱们去!”王秀莲边说边用力搓衣服,“要是咱们能挖到婆婆丁和猪耳草,还能让大郎拿去卖!”
“好的。”江以宁翘翘唇角,能卖到钱的话,也就能补贴家用了,也就能给书生郎买书本了。
第4章 争吵
江以宁是识得草药的,上山的路虽然不是熟悉的,但有王秀莲陪伴着,时不时就会提醒他该怎么走,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连脚步都不像之前拖沓。
山里中午不热,也有几个妇人要去山上挖野菜,看到他们先是低声说了什么,然后才打招呼。
“这是宁哥儿吧?都这么大了,命也是好,居然能嫁给咱们村的秀才郎,那可是别人修不来的福气啊!”这位声音有些尖利。
“自己在山里住了这么久都没出事,可不是命好吗?”这位声音有些浑厚。
王秀莲听笑了:“福气好不好的婶子睁眼看着就是了,还怕没那么一天啊?婶子们说这种话,不知道还以为一直咒着宁哥儿出事呢。”
王秀莲还以为她们会冲着自己来,毕竟自己的处境在萧家确实不好,平时就得听些酸言酸语,没想到这会落在宁哥儿身上了,偏偏一路上山,还躲不过。
但她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在家里唯诺,那是因为李桂兰是她婆婆,婆婆教训儿媳是天经地义,但在外,可不能有欺负他们家人这一说。
两位婶子听到王秀莲这么说,脸瞬间就沉了,江以宁只听到那位尖利婶子说:“秀莲嘴巴越来越厉害了,跟你婆婆说话没见你这样,可惹不起。”
王秀莲冷笑:“是呢,那是我婆婆,如何数落都是应该的,婶子您还是留着那些唾沫话数落你家老儿子那见不着影儿的媳妇吧。”
俩妇人见说不过,挎了挎胳膊上的篮子,紧着就离开了,像躲猛兽似的。
“嫂、嫂子厉害……”江以宁满含感谢说着,刚刚要他还嘴,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很久没有接受这么明白的恶意,他着实不习惯,想到以后要时常处于这种时候,难免觉得灰心。
“村里婆子们就爱嚼舌根,都是嫉妒二弟是秀才,良田都能免赋税,但那时候说要她们嫁女儿哥儿的时候,一个个都躲着,说二弟是短命鬼,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她们搭话,不理就是了。”王秀莲叹了一声,“前面有土坑,往左走两步。”
两人去的山坡确实偏,下面还有一汪废弃的水塘,只能听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