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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所就坐倒数第一排,这又延续到了高中。
贺繁在他隔着两排的前面座位,他就经常拄着下巴盯着那个形状饱满,发色乌黑的后脑勺。
盯了没几天,就敏锐地发现点问题。
贺繁的同桌是何薇,他们班公认最漂亮的女生,丸子头没刘海,一双大眼睛俏皮灵动,额角有一颗跟贺繁锁骨凹陷处一样形状规整的小痣。
江代出还特地观察过,发现全班除了贺繁,就属她最白。
更让他闹心的是,何薇时常一手扶着课本侧着头,好似在看书,实则看贺繁。要是贺繁恰好抬头,她就立刻咬着笔杆子假装在思考。
从江代出的角度,能把她“拙劣”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都是偷打了贺繁的主意,谁还看不懂谁。
班长跟副班长都有老李给安排的任务,早上要比其他人提前一会儿到班级。江代出就跟贺繁一块到校,贺繁上楼,他去打一会儿球或者买早餐,响铃才回教室。
这天江代出回来,见贺繁的座位空着,猜他上厕所去了,就把一份豆浆麻团放到他桌上,往自己座位走。路过贺繁的后桌,看见于博正奋笔疾书地抄着语文作业的习题册。
本来早自习抄别人作业是正常操作,可江代出无意间扫了一眼,见题目边上某大诗人的手上多了把机关枪,甚是眼熟,就觉得于博怕是不太正常。
他停下脚步,敲了敲于博的桌子,“喂,你饥不择食啊,连我的作业也抄?”
于博抬头一脸茫然,“啊?这不是小班的吗?”
江代出挠了下头,伸手把那习题册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自己的大名,“你倒是看一眼啊。”
心想应该是他昨晚把作业落桌上,贺繁看见就一起收了。
眼看离交作业没几分钟,于博一声哀嚎,伸着脖子四处求助,“涂改液涂改液,啊谁借我个涂改液。”
江代出幸灾乐祸地呵呵笑,探身帮他把贺繁桌上另一本拿了过来,“下回看清楚点嘛。”
于博一边涂着答案,一边把两本习题册都翻了翻,无语道:“我靠江代出,你和小班的字怎么一模一样啊?这谁分得清?”
他天天抄贺繁的作业,认得贺繁的字,看见桌上放着这本,一翻就以为是,哪能想到还会是别人的。
江代出嘴角一歪,得意且理所当然,“我和你小班今天穿的内裤还一模一样呢。”
说完正瞥见贺繁走到教室门口,听于博骂他恶心不恶心,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抬手蹭了下鼻子,回自己座位上了。
李万机被临时叫去开语文组会,让课代表带着预习今天要讲的文言文,这对大家来说基本就等于自由活动,一个个饿的吃,困的睡,不饿不困的凑着脑袋闲唠嗑。
上课前各科轮流收作业,英语课代表的衣角不小心将何薇敞着口的文具盒刮到地上,啪嗒一声,女孩子花花绿绿的文具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英语课代表抱歉地帮着何薇捡,捡到一支中性笔,但是笔帽已经不在上面,就又蹲下找,见那笔帽滚到了贺繁那边,跟何薇指着道:“笔帽在小班凳子下面。”
何薇低头也看见了,不过是在贺繁靠过道的那边,她够不着,就向正转过头的贺繁求助:“同桌,你能不能帮我捡一下那个?”
贺繁刚刚没注意,闻言低头才看见,弯身把那笔帽捡了起来。
刚递给她,就听坐在江代出前面的钱亮夹着嗓子学何薇说话:“同桌,你能不能帮我捡一下那个?”
他这一声怪腔怪调的,明显别有意味,班级里顿时传出不少人促狭的偷笑声。
钱亮本来就又欠又爱出风头,见有人应和更是起了兴,又“同桌同桌”语气浮夸地重复这个称呼,见把众人引得纷纷转头,抖着机灵唱起了“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钱亮变声期的破锣嗓子唱歌实在没多好听,但大家谁都不是为了听歌才向他跟两位当事人投来目光。
也不怪男生女生都被钱亮带动跟着起哄看热闹,实在是贺繁跟何薇太像青春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了。
开学第一天时,何薇抱着刚发来的一摞课本被冒失的同学撞倒,当时贺繁第一个上前拉起了她,还帮她把散了一地的课本捡起来。
如今不仅旧景重现,两人还已经成了同桌,实在宿命感十足,外形又般配,坐在一块看着都赏心悦目。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钱亮挤眉弄眼鬼哭狼嚎地重复着那几句歌词,越唱越起劲儿,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何薇已经臊得把脸埋进手肘里,脖子,耳朵,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红透了。
正当贺繁准备起身时,忽听身后传来“咣当”一下桌椅剧烈的碰撞声。
钱亮的歌声骤然止住,变成一声变调的:“哎呀!”
跟着就见他以一个狼狈的姿势扑到了桌面上,满是青春痘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桌上的书本也稀里哗啦地被他撞掉,这回更引人注目了。
钱亮好不容易找回平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