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坐我的车?现在车不好打。”
“不用了,她男朋友打过电话,说来接。”
正说着,一辆迈巴赫匀速驶过来。
几个人怕被轮胎带起的水溅到,都稍稍往边儿上避了避,迈巴赫却在他们面前停下了。
后座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暗纹西装的高大男人绕过车尾,冒着雨径直走过来。
步伐沉稳优雅,有种不动声色的荷尔蒙气息。
程若绵的导师愣了愣。
这时候驾驶座下来的司机举着伞赶过来,往男人头上撑住。
男人已经在跟前儿了,导师反应过来,忙帮着把程若绵推给他,道,“她没有喝很多,应该睡一会儿就好了。”
陆政脱下西装外套披到程若绵背上,把她搂过来,对导师说了声多谢。
程若绵睁不开眼,但接触到熟悉的体温,她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
陆政把她抱起来。
几个同事一致瞪着眼睛瞧着,那男人把程若绵放到车里,旁边还有司机全程撑着伞护着。
等到车子重新启动汇入车流,才一个个脱口而出,我靠。
车上。
“宝贝。”
“嗯,陆政。”
她没睁眼,答道。
看来真是不太醉,还能正常对话。
陆政笑一息,“这么困?”
“嗯,”她趴在他胸口,伸出两指,“让我睡二十分钟,好吗。”
雨夜,又是下班高峰,条条路都堵得一塌糊涂。
程若绵果真如愿睡了二十分钟。
她醒来时,车子堵在距离瑞和公府两个路口的地方。
她趴着车窗往外看。
外面一连串红色车尾灯,一切都泡在雨幕中,迷离而不真切。
陆政在打电话。
听语气和措辞,电话那头应该是他的秘书。
聊的是明年夏天的某个项目,大型集团向来如此,计划做得长远,明年的项目,这时候也该敲定落地框架了。
程若绵偶尔听一嘴,不大会儿,他挂了电话,捏住她后颈把她从窗边拉
开,像拎个小猫,笑说,“小孩儿,下雨有什么好看的。”
“下雨很漂亮。”
她挺认真地说一句。
陆政把她搂到怀里,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外头霓虹光圈晕染,夜与雨,再也分不清彼此。
她问他,“是不是很漂亮?北城这样的地方,一下雨好像也变得多情来了。”
陆政不置可否,温和地,“你说是就是。”
程若绵又问,“你真觉得我是小孩子吗?”
她刚从酒精中脱离,是而,整个人有种孩童似的单纯和懵懂,问出这句话时,那清丽的脸蛋儿上一双眼清澈而无波。
陆政微凝眸看她,“在我这儿你可以是。”
“是吗?”
“在我这儿,你永远可以是小孩子。”
他重复了一遍,加了永远二字。
程若绵定定地看他,慢慢地笑起来,像初次听到“我爱你”的三两岁孩童,眼里缓慢地迸发光彩。
她主动凑上来吻他。
他的索取永远比她预料的更加猛烈。
在换气的间隙,她低声说,“我看到了你留在我书里的纸条。”
那是从西餐厅回瑞和的那一晚,她在二楼客厅沙发上忙工作,他在对面看她的书时,顺手拿过她的便签纸,用黑色中性笔速涂了一张她的剪影。
许是很久没用过笔,笔触有些涩,寥寥几笔,勾勒了她在工作的模样。
画的很粗糙,和他这个人一样,笔锋冷硬,但画的很像。
“我不知道你会画画。”
那只是小时候的基本功。
陆政自小冷漠,这种偏艺术类的东西在他看来统统就是矫情,是而也只是草草学了基本功,后来一味地投身工作中,周围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是没有心肠的冷漠顽石,他早把这些抒情的东西忘在了一边。
若不是那会儿她让他移不开眼,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自己学过画画。
在这吻中,程若绵感觉自己在下坠,愈是下坠愈是将他抱得紧。
回到瑞和卧室。
外面的雨势渐渐更大了些,伴随着雷鸣电闪。
他们彼此鼻尖厮磨。
陆政拉着她的手搭到自己肩臂上。
他手撑着,发力的缘故,上臂和肩后的肌肉一下一下鼓动着。
她小声唤他的名字,甚至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