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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意识,也许这混淆了你对外界的感知。”
“不、不会吧?!”希兰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我的初吻……年轻的提尔王储的初吻,就这么交代给了一个中年大叔吗……”
“猊下。”哈兰适时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能理解您心底的负面情绪压抑了太久,需要从其他人身上寻求一些乐趣,但这种玩笑对于这样年幼的孩子而言还是有点太过了。”
希兰充满希冀地看着他:“所以刚才猊下说的只是……玩笑?”
“是的,王太子殿下。”哈兰回以微笑,“刚才对您施展急救的是猊下,我本人对这方面并不擅长,所以不用担心,您的初吻并没有被一个糟老头子夺走。 ”
“太好了……”他松了口气,“大叔——呃,哈兰先生,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说真的,光看外表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超级厉害的人,不过我只能把我的安危托付给你,而不是我的嘴唇。”
“我很……感激,殿下。”哈兰咳嗽了两声,表情仍很严肃,但埃斐还是听出了他在极力忍耐笑意,“不过事情还没有完全落下帷幕。如您所见,猊下,暴风雨的预兆已经非常明显了。”
埃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熊熊燃烧的农场:“哪怕现在就出发,恐怕也很难在暴风雨到来前赶到提尔或西顿了。”
“是的,只能说幸好我们选择了开马格努松的商船过来。”哈兰说,“其他人已经被转移到船舱内了,包括约哈斯夫妇,如果眼下没有什么事是您必须要立刻解决的,请尽快跟我一起去船舱避雨吧。”
“我明白了。”她看向希兰,“还能自己走吗?”
“能。”希兰说,“就是感觉地摸起来有点软,然后脑袋很沉,有点想躺在地上。”
“还是我带您回去吧。”哈兰说。
“噢!不愧是我光看外表就能感觉到超级厉害的大叔。”希兰看了看四周,“话说回来,猊下有看到巴尔吗?他是跟我一起躲进地窖的。”
巴尔……她感觉嘴里泛出苦涩:“有关巴尔的事……说来话长。”
“好吧。”希兰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答道,“反正他是神嘛,神明大人能有什么事呢。”
等他们抵达商船后,埃斐发现那些被抓来的奴隶还站在甲板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但对于乌云和狂风,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这些暴风雨即将到来的预兆没能在他们心底掀起一点波澜。
希兰不认识他们,可能都看不出他们是奴隶——在王宫,即使是洒扫的宫仆,至少也是身形匀称、穿着体面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他们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去船舱里躲着么?”
哈兰低声道:“满打满算,船舱的确可以容下所有人,但恐怕您在下面很难待得舒服,船舱的透气性很差,您会感觉自己住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锅炉里。”
“住在锅炉里,总比待在甲板下听着暴风雨把上面的人一个个吹死要好吧?”
哈兰看向她:“您认为呢?”
“让他们一起到船舱里避雨吧。”埃斐说,“我们只是要度过暴风雨而已,时间不会太长的。”
对方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很寻常地点了点头——但他脸上那仿佛早就料到了的神情,让她感到了一丝羞赧,尽管她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如哈兰所言,让所有奴隶都进来后,船舱内显得异常拥挤和闷热,能够闻到各种气味的二氧化碳,其中最多的是死鱼和腐肉的气味。
有那么一会儿,埃斐感觉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t都是海藻,因为生长得太过旺盛而让海洋产生了富营养。
尽管船舱已经很拥挤了,但她还是尽可能地想让怀孕中的玛西亚能够有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
埃斐很不赞同对方挺着大肚子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但不得不承认对方帮了不少忙——即使乌利亚宝刀未老,但他也没办法同时对付十四个人——也许当他年轻气盛,身体依然健全的时候可以,但岁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他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老去了,也许比他自己预想得更快。
如果玛西亚没有来这里,当她回到农场时,大抵只剩下了一座废墟和两具焦黑的尸体。
帕提被安排在了她身边……客观而言,她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玛西亚现在连正常走路都气喘吁吁,更不用说要额外照顾一个孩子了,但玛西亚坚持如此,而她又怎能要求一个母亲远离自己虚弱的女儿呢?所幸这样也方便了约哈斯同时照顾妻子和孩子。
当她去查看玛西亚的情况时,对方面色灰败地对她说:“我知道帕提的右眼瞎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瞎了”这么简单——据其他奴隶所说,她的右眼被一个人贩子用勺子硬生生地挖了出来,被遮掩在布条下的是一个凹陷的空洞。
“帕提,我的小女孩……”玛西亚说,“她是最像我的孩子,一个真正的非利士人——坚韧勇猛,能挥舞长矛,也能拉动巨弓,在哪里都能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现在她却成了半个瞎子。”
失去了一只眼睛,不仅仅是视野变得狭窄,也意味着帕提失去了深度知觉,意味着她无法再对世界建立一个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