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歌剧
呵呵,我觉得在老师眼里,我们根本没有信任这个选项。”萨尔森倒是看得很透澈,“要不然有你在场,他为什么还特地叫上那个卡维?还不是压根没把你当助手看待嘛,当然要是换成我们两个就更排不上号了。”
“唉,辛辛苦苦学了那么多年,毕业时遇上这么个家伙可太倒霉了。”
“卡维......也不知道老师从哪儿挖来的。”
也许是反复提到这个名字,刚才还在认真听歌剧的汉斯忽然来了兴趣,趁着换幕间隙问道:“卡维?你们说的卡维是谁?”
“哦,只是位助手罢了。”
“助手是干嘛的?”
“就是帮忙送送病人,搬搬东西。”
“干杂活的?一个干杂活的家伙有什么可聊的?”
“他不一样,他父亲似乎在伦巴第开过一家手术诊所。”贝格特解释道,“他说他从小就在那儿帮忙,所以很有临床方面的经验。”
汉斯的兴趣又上了个台阶:“他也和你们一样是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怎么可能,他之前就是个砍树的,连中学都没上过!”
“哈哈哈原来砍树和砍腿差不多么?”汉斯被自己这句话逗笑了,“没上过中学,那岂不是连字都不认识,他是怎么看懂你们外科病历的?”
这句看似无心的话反倒让三人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为什么没上过学的卡维会认识字,而且不是普通的奥地利德语,而是伊格纳茨常用的拉丁文。
贝格特是贵族,从小就学拉丁文倒还没什么。萨尔森和梅伦都是半路学的,很清楚新学一门陌生语言有多麻烦。
“说不定是他父亲教的。”
“一个理发匠?别说我瞧不起自己的工作,在二十年前,或许不用那么久,只说十年前,就算伊格纳茨老师这样的名医也会被人这么称呼。”萨尔森说道,“要不是乙醚麻醉慢慢普及,外科根本没可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贝格特对此深有体会:“别说十年前了,就在昨天,那些内科医生们在背地里也是这么称呼他的。”
“既然不是他父亲,那是从哪儿学来的?”
“他可只有17岁......”
......
新歌剧确实没有获得好评,半路就有离席,演出结束后不仅没有谢幕,甚至还换来了不少嘘声。可就是在这种令人难堪的情况下,特等席上却响起了一声声单薄的掌声。
nn市民的口味刁钻,要是换作别人,可能没人会去迎合。
但这次站在特等席不停鼓掌的是却是那位一炮而红的著名肖像画家,比起平日里毫无建树的贵族们,他可要有名得多。这不仅是出于汉斯学习绘画的坎坷,更重要的还是得长得够漂亮。
他就站在那里,柔软的金发卷曲在白净的额头上,身上的一切都显得风致韵绝,没有半丝的矫揉造作,单是那双温柔的眼眸投给别人的每一瞥都是一次爱抚。
如此英俊的年轻人不遗余力地给予演员们鼓励,台下那些夫人、妇人和小姐们马上就会跟随,改变态度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只要她们动了,那些富家子弟和老爷们自然也就跟着动了。
简单的跟场引起了城堡剧院建成后最奇怪的一幕,嘘声之后长达10分钟的谢幕。逼得那些已经换好便服准备离开的演员们,也不得不重新来到场上回谢敬礼。
他们其实心里清楚,如今剧院内的焦点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在特等席的中央,那位名叫汉斯施里亚蒂的年轻画家。
如果说远远见到他,首先想到的是陈列在大时装店橱窗里的那些拿着精美手杖、风度翩翩的肉色蜡人像的话,那么走近看时他就是那些纯情少女心目中最完美的理想伴侣。
汉斯全然没有一丝纨绔之气,这种气质纯属天然,宛如从肌肤里长出来的一般。
随行的贝格特三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虽然被抢了风头,可他们心甘情愿,因为汉斯的美早已超出了性别,即使是简单地打个招呼,也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所以说,谁让他站起来的?”
“我怎么知道?这种剧根本就不该鼓掌吧。”
“总觉得汉斯先生在音乐方面的感受和常人不太一样,上一次去听新音乐剧也是这样。一段非常出色的表演,可他却听得唉声叹气的。”
“这些我们都知道,他的假胡子呢?”
“进包厢就摘下来了,刚才压根就没戴。”
“失算啊......”
好在剧院内还算有序,在出了正厅通道后,那些粉丝自行让出了一条走道。汉斯签了几个名,这才带着三人上了路边的马车,落下布帘成功劝退了那些人。
“汉斯先生,以后如果再有我们一起外出,请一定带好胡子,您的淡金色唇须对她们的杀伤实在太大了。”
汉斯笑着抱以歉意,拍掉洒落在身上的少许妆粉,这才问道:“所以三位,接下去如何安排?按照贝格特先生的要求,我们应该还有两个小时。”
“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有什么推荐么?”
“汉斯先生,你不是吃过晚饭了么?”贝格特也同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