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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问出哪一行来,都半点儿不做停顿。
但他所讲的文人同沈瑞识得的委实相去甚远。
沈瑞听着一个个连名字究竟是哪几个字都不太分辨地清楚的文人,又垂眼瞧了瞧册子上长得好似没个尽头般的的文章,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将其合上。
册子虽免去一死,但这书爱谁读谁读。
萧明锦费尽了心思,好叫这新太傅显出些纰漏,可由着他百般的不安分,江寻鹤仍是四面不动,越发显得他这一通折腾寒碜低劣。
他看了看始终游刃有余的新太傅,又抬头瞧了瞧屋顶的房梁,从来锦衣玉食、全无烦忧的十三岁储君头一遭觉出些人生的苦楚来。
毕竟秦太傅尚且会因着他这些手段气到炸胡子,可面前的新太傅听了他刁难的问题,只会用那种略带爱怜的目光看向他,随后生怕他听不明白般细细讲述。
萧明锦几乎能分辨出那目光中的深意:这般简单的也不懂?当真是可怜哝。
萧明锦解读出的瞬间只觉得脑袋一懵,这样恶劣的嘲讽他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出究竟是谁的手段,只能迷茫地咬上了钩子。
他甚至开始暗暗地较劲,非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听明白记住了才好,生怕自己成了旁人的笑话。
可他根本是全然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打算不仅半点不听,还要叫江寻鹤知难而退的。
萧明锦这点心境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江寻鹤,他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果然,拿大纨绔的法子来对付小纨绔,效果奇佳。
他将目光投向窗子旁的大纨绔身上,后者今日穿的招摇,月牙白的锦袍透出海棠花的金丝暗纹,腰间还挂着青玉螭龙坠子,金堆玉砌的显出几分娇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