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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着舌头,时不时哼两声,仿佛催促严时。
和严时相处这一顿饭的时间,郑恩之心底那一点儿阴霾也被驱散走了。
五道菜都空盘,饶是再厚脸皮,郑恩之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他主动包揽收拾碗筷和洗碗,洗完碗擦手出来,严时丢给他一盒八喜。
“谢谢。”郑恩之握住冰冰凉的冰激凌盒子道谢。
还有几幅画要画,做教具,郑恩之没多留,和严时道别。
明明只是四步的距离,严时和馒头站在门口送他,郑恩之更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关上门。
回到空荡荡的家,郑恩之坐在小马扎上,把冰激凌放在膝盖上,一手扶着盒子,一手挖着吃。
很绵密,里面还有绿茶粒粒,不怎么甜,吃完一整盒也不会腻。
一点都不像当初高考结束,郑恩之用做兼职赚到的第一笔钱买的那盒劣质盒装冰激凌,吃了几口就觉得很腻。
这种盒装冰激凌,在郑恩之成年之前没有吃过。
他只有吃那种五毛一个的雪糕的份。
那时候的他分不出好与坏、贱与贵。
他总是很珍惜在炎热夏天得到的任意一点儿凉意。
爱也是。
总是被忽略的郑恩之,稍稍得到父母的一点关注,就会开心很久。
郑恩之吃得很慢,他不太敢吃凉的东西,在嘴里抿化了才咽下去。吃完这盒冰激凌,拿去厨房把盒子洗洗干净放到窗台上。
明天上课的主题是花,郑恩之拿出油画棒开始画画。画完做没做完的课件,做完伸伸懒腰,看到窗台上的八喜盒子,他想起之前画的严时背影。
他又画了一幅画,是坐在冰激凌盒子里的馒头。画完九点钟,等水粉干掉的时间,郑恩之给严时发消息。
-睡了吗?
郑恩之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那边没有回复,时间已经跳到九点半。
郑恩之穿上当做睡衣的旧T恤,还没穿裤子,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郑恩之拿起来。
-我刚夜跑回来,怎么了?
郑恩之正打着字,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郑恩之抓起短裤套上,拿着那两幅画去开门。
他只把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透过缝隙看到严时,他头发湿湿的,穿了件无袖运动背心,肌肉线条在楼道声控灯的照射下勾勒得分外明显。
“给你这个,谢谢今晚的饭。”
郑恩之从门缝里把画递出去。
按理说,表示感谢起码要双手递上,但郑恩之不是很想让严时看到他几乎空无一物的家。
“谢谢。”严时接过,声控灯忽然灭了,严时咳了一声,灯又重新亮起来,他借着灯光看画,“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小郑老师。”说完他笑起来。
郑恩之愣愣地看着严时,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馒头忽然从严时身后钻到门缝前,想要挤进去。
严时拽住绳子往后一扯,抬起拿画的手朝郑恩之挥了下:“晚安。”
“晚安。”
关上门,郑恩之把头发擦到不滴水,又坐在风扇底下晾了一会,头发稍微蓬起来一点,没那么湿了,才躺到行军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掉进来,郑恩之闻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香,侧身看着窗外的月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严时回到家,换掉鞋子走去卧室,把乖乖等擦脚的馒头晾在那。
馒头:呜...
他从书桌抽屉拿出一本词典,词典一打开,就翻到夹着一张纸的那页。
纸上是三个不同奔跑姿势的少年严时,背景为岁水一中的操场。
严时把馒头那张放到书桌上,打开爷爷用来看书的老式台灯,捏着自己背影那张,放到台灯下细看。食指在画上轻抚。
画的角落,和夹在词典里的那幅画有同样署名——en。
严时把那幅画也夹到词典里放好。
关掉台灯,拿着馒头那幅画出去。趴在门口的馒头看到严时“嗷呜”一声,仿佛在控诉他。
严时蹲到馒头跟前,把画拿给它看:“凭什么你也有。”
馒头:呜?
“狗馒头,你凭什么,你才和他认识第一天。”
馒头:呜。
-
郑恩之起了个大早,煮了颗鸡蛋吃,出门碰到严时遛狗回来。
“早上好。”郑恩之抱着上课要用到的画和教具礼貌打招呼。
“早。”
馒头还想往郑恩之身边凑,但遛狗绳被严时死死拽着,它动弹不得。
馒头“呜”了一声,郑恩之歪头跟馒头打招呼:“馒头,早上好~”
馒头只能原地蹦跶一下表达自己的开心。
郑恩之走路一直很慢,这是他的习惯,他喜欢观察路边发生的一切,遇到感兴趣的会停下脚步多看一会儿,如果是风景、动物,他会拿手机拍下来。
但他总是意识不到自己慢,迟到几次吃了教训后,他总提前四十分钟出门。
郑恩之在小区遇到一只小橘猫,他蹲下玩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走出小区,这时严时已经追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