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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姜缈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两个今晚该不会要睡在一起吧?”
傅时昱说:“我睡沙……”
“发”字还没落下,傅时昱的话音戛然而止,姜缈随着他目光望去,不由得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岑夫人说的“重新布置房间”,是这样布置。
烫金大红双喜字贴在一进门正对的墙上,除此之外,房间里还装饰了许多红色和金色的气球,再一转头,一张铺满红玫瑰花瓣的喜床映入眼帘,床头用丝带、气球和玫瑰花布置起一个半圆形拱门,中间四个大字,“百年好合”。
傅时昱站在原地,面色复杂。
姜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傅时昱,磕磕巴巴地问:“这,你,你提前知道吗?”
傅时昱说:“我不知道。”
也是,这不像傅时昱的做事风格。他连自己家都没有布置。
两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傅时昱叹了声气,说:“先进来吧。”
姜缈踩在红色地毯上,像踩在云雾中,不敢用力走路。
他忽然对婚姻有了实感。之前他和傅时昱只是住在一个房子里、领了证,并没有伴侣的感觉,更别说所谓的那种“新婚夫妻”。而现在,在满屋喜气洋洋的红色中,姜缈如梦初醒,——他和傅时昱结婚了。
姜缈停下脚步回头,直愣愣看着傅时昱。傅时昱被他盯得奇怪,问:“怎么了?”
姜缈喃喃:“我们结婚了……?”
傅时昱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现在才想起来么?”
不好意思承认但,姜缈确实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小声说:“可是我们两个,一点也不像结了婚的样子。”
“哪里不像?”
“哪里都不像……”
姜缈觉得自己更像傅时昱家蹭吃蹭喝的租客,不用付租金的那种。
他走到床边,弯腰抓起一把玫瑰花瓣,像第一次见到玫瑰花一样感到新鲜,说:“是真的玫瑰花欸。”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玫瑰,花瓣厚实而鲜嫩,香气很淡,不会让对气味敏感的alpha和omega感到不适。姜缈扑通一下扑进床里,手臂和双腿张成一个“大”字,上下扇动着手臂说:“啊!好软的床,好多花。”
花瓣因为他的动作散落一地,还有一些飞起来又落下,像飞扬的蝴蝶。
傅时昱走到床边,问:“喜欢吗?”
“喜欢,好玩。”姜缈坐起来,看着傅时昱,说,“不如今天就开始吧。”
傅时昱一滞:“开始什么?”
“信息素啊。香蕉养成计划。”
那个梁医生说的,要傅时昱每天用一点信息素“催熟”姜缈的腺体。
眼下的气氛正合适,两个人独处一室,安静无人打扰。姜缈已然忘记不久前跟父母的那些不愉快,被一屋子的花香和喜气包围,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往旁边挪一挪,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你坐。”
傅时昱:“我觉得……”
“你先坐嘛。”姜缈拉了傅时昱的手,拽着他坐下。
高大的alpha趔趄了一下,嗵的一声坐下来,像从天而降一样,差点砸到姜缈。姜缈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呀”,傅时昱手臂撑在身后,勉强没有压到他。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姜缈眨眨眼睛,面对近在咫尺的alpha,一时忘了说话。傅时昱坐稳回去,习惯性低头推眼镜,然而今天没戴眼镜,手指在半空尴尬地停住。
还好,姜缈在慌乱中没有注意到傅时昱的小动作。
“那个,你……”
傅时昱说:“抱歉。”
“没、没事。”姜缈坐起来,清清喉咙,说:“你,你别紧张。”
傅时昱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紧张。”
“……哦。是我紧张,对不起。”
二人之间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姜缈有些局促地攥着手指,忽然想到什么,说:“我喷了阻隔剂,是不是应该要洗掉……要么,我先去洗澡吧?”
傅时昱点头,说:“好。”
姜缈如蒙大赦,逃似的起身跑进浴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两个人那样挨着坐在喜床上,让他想起电视剧里新郎给新娘掀红盖头的画面。
这个年代当然不流行盖红盖头了,但姜缈就是觉得有一个高亢的声音在他耳边拖着长音喊说:“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啊啊啊啊啊。
姜缈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和画面甩出脑袋。
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把花洒拧到最大,站在莲蓬头下面忽然想起来,他忘了拿睡衣进来。
“……”
算了,先洗吧。
姜缈心里装着事,草草洗完,开始盘算怎样礼貌而自然地拜托傅时昱帮他把睡衣拿过来。
他在心里排练了几遍,深吸一口气,把浴室门拉开一个小缝。正要说话,动作目光落在门口的椅子。——一身干净的内衣和睡衣叠放在那里。
姜缈探出头去左右看看,这个角度看不到床,也看不到傅时昱。他伸出一条胳膊把衣服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