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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二闺女的名声经过这一遭,算是彻底毁了。
可惜他的人没有抓到流言的源头。但他隐约觉得这事,很有可能是吕德胜干的。因为这盆脏水,同时泼向了施家和卢家,其中他二女儿深受其害。而当事人之一的秦六流言里半点没提,被保护得太好了,很难让他不怀疑。
“刺史大人——”
“施大人——”
吕德胜和卢奕良同时开口。
“我先说!”
“凭什么要让你先说?”
吕德胜和卢奕良互不相让。
施焘揉了揉额角,点名了,“吕德胜,你来说。”他此时觉得不管卢奕良和他有什么算计,估计都得落空了。
卢奕良委屈。
吕德胜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刺史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辽东商会在南地弄回来了一批粮食,并请了一些人护送北上。”
“经过辽西郡时,卢大人竟然命人扣住了他们。先是说他们的人有问题,后面又说他们的粮食有问题。我问他要证据,他又拿不出来。他说这事是您授意的,我不相信,所以特地前来问问你,确认一下。”
施焘看看这六千官兵加护卫队,又看了看跟在吕德胜身边的三位南方面相的读书人,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你是来问我的吗?你分明是来威胁我的!
卢奕良期待地看着施焘。
施焘无视了卢奕良期待的眼神,努力平静地回道,“没有的事。”
卢奕良不敢置信。
施焘此时都烦死他了。
卢奕良这个蠢货,还问什么问?
吕德胜此举就是威慑他,如果他们拿不出证据,再继续扣押他的人,他就要闹起来了。
他身为平州刺史,最重要的责任就是维护平州的稳定。如果辽东郡和辽西郡打起来,他必将面临皇上的责难。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而且卢奕良此举,除了图谋辽东商会运回来的粮食之外,就是想在来年多征收点人头税了。
但他身为平州刺史,本身就掌管着平州的粮税。粮食?秋收刚过,他手握着大把。人头税?这些南地的灾民不管是在辽西郡纳的税,还是在辽东郡纳的税,于他而言,没差别。
吕德胜闻言,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就说嘛,施大人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大家说对吧?”最后一句,是冲着他身后六千人说的。
听到他的问话,六千人齐声大吼,“对!”
一瞬间,施焘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吕德胜此时却对着卢奕良语重心长地说道,“卢大人,你自己整的破事,不要总打着刺史大人的名头。我说实话,刺史大人风评不好都赖你,刺史大人的名声就是被你这样的人败坏完的。”
卢奕良吐血,但是面对刺史大人扔过来的黑锅,他又不得不背。
“我的错,是我听差了。”
吕德胜转过来对施焘说道,“施大人,你也是,不要太纵容下面的人了,容易被坑害。”
这训孙子一样的场面,让某些笑点低人忍俊不禁,但他们拼命憋住。
施焘一忍再忍,这会真的忍不住了,“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回吧!”说罢,他甩袖回了府内,刺史府的门当着吕德胜和卢奕良等人的面缓缓关上。
许昌
车九明让人将从柳氏钱庄借到的八十万两抬回粮商商会。
目前,整个粮商商会的现银都花了个精光,接下来就靠他了。
他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因为不看好前景,所以不敢再拿钱出来和他一起努力了。车九明觉得这些人一定会后悔的。
接下来的五天,他一直在吃进洛阳和汝南放出来的粮食。但他有预感,对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因为这五天,洛阳和汝南一共放出来十六万七千石。其中洛阳九万五千石,汝南六万两千石,特别是第五天,只有一万七千石了。
第六天的时候,他密切地关注着洛阳,一直过了他们每天抛售的时间点,都没见他们有动静,又等到下午,洛阳依旧没有动静!汝南也一样。
车九明就知道自己赌赢了!但他还是谨慎的,又等了一天,两地依旧没有粮食卖出。
“会长,我们赢了!洛阳和汝南那边没有粮食了!”
“是的,我们赢了!”
“险胜啊!”
“确实,太险了,差一点,差点我们就输了,多亏了会长后面拿出的八十万两。”
第八天的时候,车九明直接将一斗粮食的价格拉升到两百八十文。他要将之前损失的,以及拆借这八十万两所费的利息,全都赚回来!
这个粮价一拉升,南阳老百姓纷纷大骂车九明以及粮商商会吃人血馒头挣黑心钱。更有甚者,有人在夜半的时候悄摸地给粮商商会大门泼粪便。
车九明全然不在意,这些老百姓骂就骂,骂得再厉害,还不是得拿着真金白银和他买粮食?
两百八十文一斗的粮,渐渐地在南阳销售中。
洛阳
刘孝槐:“老爷,对方上钩了。”他们这几天也将手上的二十万石粮食全部高价卖给对方了。
嵇无银摇头,“不止上钩,还作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