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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范阳解释,“大黎地域辽阔,可不是战国时楚国那样的一个小国。楚国的百姓,为了捉鹿,举国不事生产,轻而易举地被齐国扼住了粮食这条命脉。”
“涿州有我们大黎王朝做后盾,而且,涿州百姓只是多养了驴而已,并没有荒废农业。故,平州买鹿制楚之计不足为惧。”楚国和大黎之比,犹如小水塘和大池塘。涿州虽然也是个小水墉,但它连通大黎这个大水塘。
谢湛没有说话。
范阳所言的不足为惧,是建立在大黎能为涿州兜底的前提下的,大黎能平抑粮价的话,确实不惧平州这一招。
范阳的话其实没有错,但他错就错在对大黎的国力太过乐观了。
自当今登基以来,大黎天灾不断,大黎的粮食储备是不足的。
加上今年,盐税收不上来。然后大黎又流失了几百万的百姓,人头税地税并不乐观。而人头税地税,老百姓一般是用粮食交付的。
也就是说,今年收上来的粮食会少掉一部分。
在这样的前提下,谢湛自是希望涿州那边不要出意外,安安稳稳就好,但显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谢湛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针对平州的手段,我们还是要有所应对的。”
有人提议,“如果我们向涿州百姓揭穿平州的险恶用心以及有可能会引发的恶劣后果呢?”
谢楠嗤笑,“老百姓不会管的,目光短浅的他们只会看到一只驴能卖十五两银子。”
又有人建议,“颁布禁令禁止涿州养驴?”
范阳否了,“不妥,涿州驴子的价格已经炒上来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果我们暴力禁止,加上有心人的煽动,涿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能禁止,那我们能鼓励农桑?当田地的收入上来了,涿州的百姓就不会一窝蜂地去养驴了。”
谢湛对此并不乐观,他在心里快速地算了一笔账。
一亩地的收成,风调雨顺的话,也才能收两三百斤粮食,晒干之后,也就两百来斤,最多最多能卖二三两银子。也就是说,起早贪黑地伺候四五亩地所得的钱,才能和养一头驴持平。
接着他们又商议了一阵子,最终确定了应对方案:在涿州禁止用农田来养驴,另外鼓励农桑。
之后就看平州的反应,他们再作应对。
如果到最后,平州收网时,涿州的情况很不乐观的话,他们再下场,反正涿州背靠大黎,不可能任由平州宰割的。
方案确定之后,谢湛长叹了口气,“驴,涿州的老百姓们爱养就养,只要田地不荒废就行。”做到这点,涿州至少能稳住一半。
谢楠就笑道,“大都督无须担忧。老百姓就像牛马,不用担心他们会不种地了。驴,他们会养,但田地,他们也不可能会放弃的。”即使这样,会让他们累死。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涿州的老百姓为了能养出能卖高价的驴,能霍霍田里的庄稼!
“大都督,这事要向皇上禀报吗?”范阳问。
谢湛摇了摇头,“枯荣道长快抵达长安了,皇上需要斋戒沐浴七日,这七日不允许人打扰。”所以宋墨将朝堂政务暂时托付于他。
在座的人闻言,都理解了。自去年起,皇上就一直派人在寻找枯荣道长,差点将整个天下都翻过来了。也是近日,才有了消息。
大都督府的内宅后院
当赵郁檀听闻吕颂梨宠夫的流言,微微愣神。
说起来,她已经许久未做那预知梦了。
但是在那预知梦中,少年将军秦晟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秦家反了之后,他率领大军一路披荆斩棘的,身先士卒的,不言苦不言累。
从来都是他为其他人撑起一片天,庇佑别人。
在那预知梦中,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庇护,从来没有问过他累不累,辛不辛苦。说是夫妻,但她似乎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里。他死后留给她的是尊荣的王妃之位,依旧庇佑着她。
现在,他和吕颂梨成亲后,吕颂梨竟然对他这么好,这让她很不是滋味。仿佛在她的梦中,秦晟就如同工具一般,而和吕颂梨在一起后,才活得像个人。
“夫人,老夫人有请。”贴身侍女进来禀报。
“告诉来人,我这就过去。”赵郁檀知道她婆婆请她过去是商量她夫君纳妾的相关事宜。
鲜卑王庭
拓跋金代表鲜卑参加平州与大黎的和谈,带回来的消息并不能让拓跋可汗满意。
现在不管是大黎还是平州,食盐都卖两百文一斤了。
幸亏他们之前果断地吃下了一批平州的平价盐,不然这会就得掏掏更多的银子去买盐了。
拓跋可汗问,“你有没有问问平州,能否以每斤一百二十文的价格为鲜卑长期供给食盐?”
之前平州的那些商人,在一百一十文这个价位都能出手这么多私盐,说明在这个价位平州都有得挣,拓跋可汗以为,他给的这个价不算低了。
拓跋金苦笑,“父汗,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州对我们鲜卑一向都是不假辞色的。”平州一点也不好说话!
“所以,平州是拒绝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