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愣住了,每个季度给各宫送银钱,还有一些其他物资,还真没关注过别的宫多要的钱花到哪里去了。
苏曼微眯双眼,心说自己也是傻了,纠结这个做什么?
“福伯,先不管这些了,今天不是给各宫以及各处送物资和银钱的时间?按照我说的,先按照十年前的份例来,另外,跟各处都说明白,计划外的银钱和物资,让他们亲自来跟我说,就说你现在没权利给他们额外的银钱和物资了。”苏曼的目的是要规矩立起来,这样以后角宫和自己的日子才能轻松。
制定规则是为了方便自己的,苏曼可不想管了角宫的内务后,就跟福伯两口子一样,一直被宫门其他人支配。
把一切都形成模式后,角宫和她才能轻松下来。
福伯心底有担忧,主要他家公子不在,怕夫人吃亏,或是因此污了名声。
羽公子那还是老执刃的亲儿子呢,至今身上都有 野种的名声在呢。
宫门内可不是一团和气的。
果然,各宫看着这个季度送来的银钱和物资,一个个冷笑起来。
苏曼是真敢啊,这是觉得昨天她给所有人的下马威还不够?现在直接从银钱和物资上卡他们的脖子了?
在听完福伯说的,计划外的银钱和物资需要亲自跟苏曼申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对他们的羞辱。
也是,每个季度手里能用的银钱和物资少了一半儿,大手大脚花惯了,落差太大,不高兴是一定的。
生活质量下降,心生怨恨是一定的。
可这一次,所有人都不想直面苏曼了,想着直接跟宫尚角交流这事儿。
宫尚角又不是不能赚钱?角宫如此抠搜可不像话!
只有宫紫商犹豫难堪的站在角宫大门口,她一点儿也不想进去,可她又无法违背父亲的命令。
福伯刚从后山那边儿回来,是去送东西的。
回来看见宫紫商这个大小姐,赶紧问好。
“大小姐可是有事儿要找夫人?可需要在下通传一声?”福伯的出现让宫紫商尴尬的笑了笑。
“好,我找弟妹说说话。”宫紫商尴尬的来,尴尬的说完,又尴尬的进去。
看见苏曼那叫一个浑身不舒服。
要说宫紫商自己也因为银钱和物资减半这事儿生气的很,以前好好的,说改就改了,宫紫商本来还很喜欢苏曼的,因为苏曼活的让她羡慕,她羡慕却不嫉妒,只是向往罢了。
可如今?
自身利益被动了,也就喜欢不起来了。
“大小姐请喝茶。”苏曼客气疏离,让宫紫商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索性也就直说了,免得自己继续尴尬难堪下去。
“我是来问问,份例为什么减半了?之前都好好的,现在说减半就减半,弟妹,这么做不合适吧?尚角弟弟可知道这事儿?弟妹你才嫁进来,可能不是很了解宫门,宫门各宫之间虽然有摩擦矛盾,那也不能出分裂宫门之徒,否则就是全宫门的罪人,弟妹既然嫁给了尚角弟弟,想来也不想尚角弟弟以后被族人埋怨吧?”宫紫商平日是没个正形嘻嘻哈哈,可涉及自身利益了,她照样也能牙尖嘴利。
这番话,借力打力这一招被这位大小姐玩儿的溜溜的。
“大小姐这意思,角宫从我公爹起,往上算的历代角宫宫主都是宫门的罪人?”苏曼倒没因为宫紫商的话而生气。
人本身就是逐利而生的生物,涉及自身利益,露出獠牙,那可再正常不过了。
唯一有点儿感触的,宫紫商可不是远徵弟弟口中不上进,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浑人。
这姑娘内秀着呢。
不过远徵弟弟年纪还小,看不透人的本质也情有可原。
宫紫商疑惑的看了眼苏曼:“这跟历代角宫宫主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因为这次送往各处的份例才是宫门角宫一直以来送往各处的定例,而大小姐这十年花用的份例是执刃在十年前角宫灵堂上让我家夫君拿出来的份例。执刃可真是心怀宫门族人的好执刃,急不可耐的在灵堂上为族人谋取福利。”你们不觉得亏心吗?
宫紫商顿时坐不住了,噌的站起身。
离开的途中还听到苏曼说:“当年我家夫君还小,如今已经成家了,是大人了呢。”
所以以前无法反抗的不合理之处,如今有能力反抗了。
是这个意思吧?
宫紫商走出角宫,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
可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也没资格说执刃做的不对。
角宫的獠牙亮出来了,银钱只是个引子罢了。
以后还想道德绑架角宫难了,宫尚角同意,苏曼也不会同意的。
“宫尚角可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一个这般站他立场不怕得罪人的妻子,但愿宫尚角能珍惜吧。
毕竟宫门的男人,从来都是看不起女人的!
宫紫商回去商宫见她父亲,把苏曼的话复述了一遍,本以为不挨打也要挨顿骂,哪知道她父亲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骂老执刃:“呵呵,我就知道他是个伪善的东西,等去了地下,我倒要看看他宫鸿羽如何面对其他几宫的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