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为剧中的角色名。
尽管这在剧组十分常见,很多男女主在片场都有类似的经历,但一想到和自己形成对照的人是夏星燃,杜晟宇心里无端生出些酸涩。
他矗在原地,慢半拍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莫名其妙有点走神……真是对不起!"
不是莫名其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杜晟宇弯腰盯着地面,眼底泛出一丝惊慌。
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
杜晟宇慢慢直起身,目光沿着车门,一寸寸地朝上爬,直到望见悠游坐在车里的大男孩,才定住了自己的视线。
拍摄中断,那张绝俗夺目的脸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夏星燃倚在车内软座的靠背,手肘闲闲抵着窗框,同样满身的纯冽少年气,却不见如方才那般骄矜显贵的作态。
就像羽翼联然的云间鸾与血统纯贵的金丝鸟的区别,外显模样相差无几,给人的感受迥然不同。
杜晟宇之所以当场愣住,恰恰是因为自己做好了直面夏星燃的万全准备,结果车窗一开,见到的是那个不假雕琢的"沈秋迟"!
他使劲深呼吸了几口,稳住心头的不安:“不好意思给老师们添麻烦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谢谢老师。"
退回长街的起始点,杜晟宇脸上还是有点发烫,他忌惮地扫了眼同样归位的老爷车,默默告诫自己别再掉以轻心。
第二次开拍,他自认发挥良好,结果没几分钟又被叫停。
喇叭高喊:“那个蒋秀荣的演员,表演不要那么刻意!街头偶遇的日常对话越自然越好!”
第三次。
吴凯岚在喇叭里清楚“嘶”了声:“蒋秀荣!你的眼神和表情割裂开了,怎么回事?你表现得再亲近些!"
第四次。
"这么简单一场戏过不去了是吧?蒋秀荣前半段状态不差,怎么后半段突然不自信了?"
记不清究竟NG了几次,杜晟宇只觉得脑子里乱喻喻的,脸皮被烙铁砸了一样止不住生热。
吴凯岚最后受不了了似的,忍着火抛出句玩笑,试图活跃气氛:“你俩私下是打起来了还是怎么着?情绪还能带进戏里?都是专业演员不应该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杜晟宇指甲快把手心戳破了。
明知片场中央离周围较远,场外的交谈声传不过来,但他耳边仿佛总有声音在笑。
——”什么呀,我还当他演技多超群呢,就这?"
——”天呐小夏也太惨了吧,开机后就没NG过的人,现在被他拖累了这么久。"
诸如此类,一声叠着一声。
杜晟宇蠕蠕嘴,还想向各组老师道歉,可声带死活发不出声。正煎熬难堪着,身前的老爷车突然从内开了车门,又被“啪”地一关。
“亲爱的吴导,请求申请三分钟休息时间!"夏星燃高举右臂扬声示意,"老师们都辛苦了,好歹让他们也喘口气喝口茶。"
演员找不好状态,死磕硬拍也白搭。
吴凯岚允了他的要求,始终保持寂静的人群重新活了过来,阵阵嘈杂顿时压过了杜晟宇耳边的嘲弄笑声。
短时间的休息只能在原处稍作活动。
夏星燃瞥了瞥灵魂出窍的杜晟宇,抬手在他眼前掐了个响指: “还傻站着干嘛,拍脸啊!”
杜晟宇如梦初醒,慌张对着腮帮左右开弓,三两下将僵硬的肌肉拍松和。@
“再捶捶臂侧这块,做几个浮夸的表情。”夏星燃单手叉腰,继续指挥。杜晟宇犹豫了一下,依言照做。
“你不行啊秀荣兄,看书看成书呆子了,路边撞见熟人寒暄两句都跟念画本子似的。”夏星燃面色没变,站姿不改,只是语调有了轻微的顿挫收扬。
杜晟宇一愣,当即意识到,对方在用沈秋迟的腔调和自己说话。
夏星燃再开口,更证实了他的想法:“就你这样还想追上我姐呢,她最烦你这种没情调的迂夫子了。"
杜晟宇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面无表情的夏星燃。
"看我做什么?接着拍啊。”夏星燃努努嘴,“统共可就三分钟啊,你珍惜点时间,多动弹几下促进血液循环。"
杜晟宇不敢愉懒,忙加快了速度活动起来。
“想想刚才被喊停的几个节点,自己琢磨根本原因。”夏星燃说着十指交叉,掌心朝前抻了抻胳膊,俨然是在车里拘得不轻。
混乱无措的脑子有了指引,杜晟宇无端觉得鼻腔泛酸。
窘迫到了极点,他反而破罐子破摔一般,不去在乎周围人的眼光了。
理清芜杂思绪,杜晟宇再次在初始点站定。
打板声重重落下,他脚底板开始轻飘飘的。
摒弃掉乱七八糟的念头,车窗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