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热切。
那些亲密的过往犹如压箱底的光盘,被她偶然发现,奏响在面前,调动起所有的情绪。
让她想起,鹿呦于她也是极其重要的人,也是她害怕失去的人。
她认真写了道歉信,同音乐票一起塞进信封里。
坚信鹿呦看见就会原谅她。
随后水城的演唱会,鹿呦没来,她拜托月韶去看过,说信不在了。
于是说服自己,鹿呦只是还在气头上。
给足时间冷静就好。
再后来,她辗转几个城市,忙得不可开交,逐渐遗忘“到此为止”四个字烙下的隐痛。
直到两天前(),啟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帮人去吃宵夜,她听了许多圈内的瓜,回到酒店想分享给鹿呦,发消息过去,却见前面依旧缀着红色的感叹号。
她要来了助理的号,鬼使神差去窥探鹿呦的朋友圈。
看见了那条被月蕴溪评论“好奇什么”的动态。
一霎那,她仿佛又回到了母亲和弟弟车祸离世前的日子里。
家里所有人的目光永远只会停留在弟弟身上。
她像个局外人,更像个乞讨者。
渴望着他们施舍一点爱给她,哪怕递给她一个眼神也好。
可哪怕父母到快离婚的地步,都只要弟弟。
转念,又想到被月蕴溪和鹿呦同时宠着的时光。
姐姐什么都让着她,会包容她的任性恣情,呦呦什么都惯着她,会留意她的喜怒哀乐。
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仿佛阴暗潮湿、霉斑攀附的房子里,突然开了扇窗,又开了扇门,透进光,漫入鸟语花香。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三人永远维持着这样平衡的关系。
偏偏事与愿违。
她能感觉到,那扇能让她被阳光照耀、被月色洗涤的窗,快关上了。
与经纪人磨了许久才被允许回来。
路上她忐忑不安,思绪混乱。
一时设想鹿呦和月蕴溪背着她在一起,像幼时父母只带弟弟去游乐园,爷爷奶奶只给弟弟吃零食。
可她不想再做那个多余的人了。
一时又回顾起每次她为或大或小的事纠结,鹿呦与她谈心、姐姐为她分析的场景。
她想了许多,甚至酝酿了剖白内心的话。
可撞见鹿呦从月蕴溪的车上下来,病态的、嫉妒的、渴望的……复杂又沉重的情感,再度不可控地吞噬了她。
陶芯深深吁了口气:“你有看到我写的信么?”
鹿呦眉头微拢:“什么信?”
陶芯错愕一瞬,解释说:“和门票一起装在信封里,放在信箱中的。”
“我没看到信封,信箱没锁,应该是被贪玩的小孩拿走了。”
鹿呦没问她信里写了什么。
陶芯神色几番变幻,从恼怒拧眉到失望落寞,最后凝出一丝期盼在杏眼里。
“所以你是没门票才没来听我的演唱会。”
似问非问,仿若自欺欺人。
“不是。”
沉默的氛围大约是感情浓度的测量仪,稀薄连朋友都做不成时,会让人感到尴尬。
就在鹿呦想离开时,陶芯再度开口道:“我已经把初晓删了,我发誓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就只有聊天而已。
我以后会特别注意和其他人的分寸的,我向你保证这种事绝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有段时间网上很流行形容甜美清纯的颜为初恋脸,陶芯便是这类,天生带有一种会让人起保护欲的无辜感。
() 这么梨花带雨一落泪,就让人心软,好像她犯任何错,都能够被原谅。
鹿呦无声叹了口气。
“最后一次。”
陶芯哽咽的请求里透着狼狈,夺眶而出的眼泪让她显得卑微、无助又可怜。
鹿呦不自觉地放软语气,但还是拒绝道:“抱歉,我给不了。”
“……理由呢?”
“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鹿呦沉缓的语气,仿若在感叹夜色过浓般平静。
那双清透的眼睛,没了温和,透出决断。
陶芯看着她,只觉那些字眼落到耳中都成了尖锐的鸣响,扯得大脑一片空白。
明明组成的语句这般清楚明了,她却听不懂似的:“什么叫……不喜欢了?”
“字面意思。”鹿呦顿了一下,“可以理解为,我对你已经没有恋人的感觉了,现在也没办法和你再维持朋友的关系。”
陶芯身体轻晃了晃,她想过无数种鹿呦会说的狠话。
如同应激屏蔽似的,唯独没有想过这句。
像是什么在被一点点地从她心脏里剥离出去,某种微妙的感觉随之淌处。
也没有多疼,但格外难受。
“只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你就要把我们这多年的感情都舍弃掉么?”
鹿呦抬眸,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们从九岁相识,到二十四岁相恋,做了十五年的朋友,两年恋人,分担过彼此的痛苦,也分享过彼此的喜悦。
目前为止,陶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