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看门外招牌上写,逢假期会分批次安排进场,进去再聊吧。”
揪心的隐痛还没褪下去,鹿呦又被这抹生硬的笑刺到,喉咙朝上堵了口气,胸腔里,一颗心却是沉沉往下坠。
偏偏,她还找不到机会解释,陶芯一直紧紧贴在她们身边,狗皮膏药一般。
进场之前存放物品,鹿呦从包里拿出手机,灵光一现,解锁屏幕点进了微信。
消息发送出去,她在余光里窥探月蕴溪的动向。
看月蕴溪坐在软凳上换鞋,给鞋带系了蝴蝶结,始终没有拿出手机看一眼。
信号不好?还没收到?
鹿呦舒了一口气,挪步坐过去,张了张口。
“姐姐,你会不会滑冰?”陶芯坐
到了月蕴溪另一边。
鹿呦抿了一下唇,心道,你管她会不会。
月蕴溪“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学的呀?我怎么都不知道!”
鹿呦边换鞋边腹诽,难道还要事事都向你打报告么?
月蕴溪平声回:“大学的时候,在国外学的。”
陶芯嘿嘿笑了两声,撒娇说:“好姐姐,那你教教我吧。”
鹿呦心梗了一下,系着鞋带的手跟着一顿,支起耳朵,忐忑地等着月蕴溪的回答。
等待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她像在揪着一片一片无形的玫瑰花瓣,祈祷着最后一片是拒绝。
可又知道,不太可能直接拒绝。
哪怕没有血缘,也是在同个屋檐下相处过的妹妹,听对方叫了十几年的“姐姐”。
闹过矛盾,吵过架,但也互相照应过。
大人不在家时,月蕴溪半夜痛经、感冒发烧,都是陶芯在旁边照顾。
她或多或少、或是从陶芯那里、或是从月韶那里听过一些类似的事。
所以她很清楚,月蕴溪不可能对陶芯不理不睬的,哪怕知道陶芯和她分手的原因,哪怕喜欢她。
鹿呦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别扭、矛盾、微妙甚至是扭曲,都不足够。
两个人的矛盾,要求无辜的第三方站队,是有幼稚的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明明连她自己,也做不到完全割断爱情之外的友情。
却希冀着月蕴溪能多给她一点偏爱。
心安理得地受着月蕴溪的好,没给足回应就算了,还在贪得无厌,想要更多。
她有些自我厌弃、自我怀疑。
这样的自己,是否值得被那么好的月蕴溪喜欢。
同时,还有一点惶恐不安。
如果,月蕴溪知道陶芯其实喜欢的是她,知道食野其实是写给她的,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因为有相似的暗恋经历,共情陶芯,会同她初听食野的时候一样,被里面的真诚感动么?
会像她一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思考她们三个人最好是谁跟谁都不要在一起更好么……
“有人赊账都要求学,我分身乏术,只能教那么一个。”月蕴溪语气平淡,拒绝得委婉。
委婉到不像拒绝,像无可奈何。
鹿呦一下心情更乱,无由有些恼火,烧得胸腔鼓了一团闷气。
原本想找全能的发小教她滑冰算了。
转头却见,那位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的小孟总,颤颤巍巍地站在冰面上,扒拉着薄明烟,恨不能挂在她身上,娇滴滴地:
“冰面这么硬,摔在上面肯定疼死,我金贵得很,摔不得一点。”
这话说得有意思,鹿呦无声勾唇,垂眸看冰,弧度敛了下去,目光失了焦,神思勾勒出一双结冰的眼睛。
感觉自己像个通了电的烧水壶,满腔的复杂情绪被烧煮着,持续升温。
神思回笼时,陶芯站在面前,让她找薄明烟教。
惹得霸占着薄明烟的小孟总有了危机感,语气不善地叫她请教练。
其实谁都不想让教练教,但谁都不明说,于是演变成了没人愿意花钱去请。
最后,还是月蕴溪来圆场:“我去请吧。”
薄明烟跟她一起去服务台选教练。
她两脚下的冰刀在冰面上滑得无比顺畅,给人一种滑冰很简单的错觉。
鹿呦尝试追过去,滑不到两步,直接跪了,掌心冰凉,膝盖不知有没有磕破,隐隐有点刺痛感。
所幸离栏杆不远,她伸手过去抓住,费劲地站起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转头看别人都在做什么。
左边,陶芯在冰上劈了个横叉,起身的模样比她还难看。
鹿呦心里平衡了。
再看右侧,孟栩然扶着栏杆,挪小小一步,喘大大一口气,望她一眼,尴尬一笑:“还想扶你来着,没事吧?是不是很疼?”
孟栩然瞅了眼冰面,像是不敢想象自己摔上去的模样,眉头拧紧,再来看她,目光里涌出几分同情。
鹿呦摇头,隔了一整个冰场,看一眼停站在服务台前的背影。
她想,还好摇头不会让她忍不住摸鼻子。
真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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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台后面的墙上贴了教练的海报,只有一位女性教练,海报贴在末位。
照片有点眼熟。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