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春日未眠(双更合一)
给她发消息抱怨陈茶没什么香味,茶色同样寡淡以外,也没多说,依旧抱着那紫砂壶依旧风情雅致地小酌。
倒是意料之外地还算有耐心。
等人等到傍晚了,有几个心急的欲拂袖而去。他们忿忿不平地说,他们是从隔壁城特地赶过来的,这局原先说好的晚上又被临时改成下午,他们是专门推了客户过来的,结果呢,让他们白等一下午。
这有一点合作的意向吗?
“怎么就没有合作的意向了。”
一道音色偏亮的嗓音响起。
桑未眠转头看去。
进来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右手下架着个公文包,左手中指一个黄金戒指,食指上一个翡翠扳指,右手盘着几个难得一见的菩提子。
脖子中间带了
() 个通体翠绿的无事牌。
怎么说呢。
都说这叫东哥的早年做翡翠矿出身的。
腰缠万贯,大腹便便吧。
那东哥应该不到四十岁,但隐约有谢顶痕迹。他把菩提串子和公文包往桌上一放,从身边跟着的人群里抓了一个人出来,摁着他的脖子把一个一米八的人摁到比他还矮的地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这助理,记错时间了。”
他把责任一推,那几个远来的老板显然觉得这事没怎么容易就解决了,没说话,板着脸还是有要走的意思。
那东哥一撒手,踹了那助理几脚:“都是因为你个杂碎,你看,老板都要走了,破坏合作的东西!”
他当着一群人的面教训起手下的人来,在场站起来的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异样,但依旧无人敢动。
“不识好歹是吧,不给面子,吃里扒外的东西。”那东老板狠狠再揣了几脚,那助理都躺在地上缩成一团了,他像是还是觉得不够,把手指上的戒指一个一个一个地卸下来,电光火石之间拿了个烟灰缸,狠狠地朝那助理脑袋上砸下去。
这一瞬间,胆小的哎呦叫出声来。
金姐扯个嗓子啊呀妈呀地抓住桑未眠的手臂。
“见血了!见血了!”
那几个要走的老板这会大惊失色。
谁没听出来这东老板指桑骂槐地在做给他们看呢。
那东老板气喘吁吁地手里还拿着那个带着血的烟灰缸,龇着牙还带着那点恐怖的笑意:“各位老板,还能不能谈了?”
在座的人只是听闻这叫东哥的是个狠角色,谁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杀鸡儆猴地带着这种“诚意”来“道歉”,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地在那儿紧张地手脚屏直。
谁也不敢说话。
一种由他拿捏俯首称臣的气氛在人群中逐渐形成。
东老板见状,觉得事成八分。
不过这时,人群里却悠悠扬扬传来一道好听的男音,打破了这一种心惊胆战的笼罩。
“我说,东老板,茶都喝完了,能不能开饭了?”
东老板顺着声音望去,才看到人群后面坐着个年轻男人。
茶室假石流水的布置里,他低头抿着茶,一副事不关的样子,只是遥遥地坐着,脸上没一点怵色,用这种同属于上位者的语气在和他说话,一副来历不凡的样貌。
东老板皱皱眉头,不觉得他眼熟。
他在脑海中搜了一圈,瑞城本地的乡绅或权贵里,没这号人物。
即便如此,他还是顾虑了一下这位爷的气质,还算给面,在那儿试探着问:“哟,这位是?”
桑未眠见顾南译要“引火烧身”,毕竟是她带着他来了,她随即把责揽到自己身上:“他是我助理。”
东老板走到一半,回头看到坐在金姐边上的桑未眠:“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桑老板。”
桑未眠从前在瑞城,和这个东哥是
打过几个照面的。
他掉了个头走到桑未眠面前,从头到尾地把她打量个透,带着探究和眼里隐藏着的垂涎,“我听说您现在在昌京混了,这摇身一变的,老皇帝庇护下,连我都要给你几分面子呢。怎么着,突然来瑞城,是放不下哥哥我嘛?”
藏在人群里那个器宇不凡喝茶的人置了杯子,动静不小。
一群人看过去。
桑未眠:“您爱说笑。”
她不痛不痒地把东老板望过去的眼神拉回来,“这不是来求东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的嘛。”
桑未眠服软是好用的。
尤其她顶着这张清清冷冷的脸服软。
东老板听了这话,随即把手一敞:“瞧瞧桑老板这气度,这才是合作的态度嘛,既然大家都是来谈生意的,都站着干什么,走走走,里面上座,咱们边吃边聊。”
他随即把人往里面招呼。
桑未眠离开的时候,见到东老板带来的那些人,把刚刚砸破脑袋的人拖走了。
进包厢的时候,顾南译到她身边来,扯了扯她的衣袖角,低声说:“等会坐我边上。”
果不其然,那东哥一落座就招呼着桑未眠坐他边上。
顾南译却不请自来地坐到他边上,把东老板和桑未眠隔开。
东老板这会子一脸不耐了:“你到底是谁啊?我请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