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春日未眠(首发晋江)
,我高低不跟你去。”
他沿途总是这样说道。
——
这里边的酒吧比起外面的要清净许多。
当然清净的原因是因为这里高档,酒贵。
顾南译看了桑未眠招手过来上的酒,一瓶四万八的价格还是让他抬了抬眉毛。
顾南译:“你这样的话以后房租押一付二吧还是。”
桑未眠:“我自己哪里舍得这样消费。”
顾南译眼神瞟过去,没错,是他爱的那系列里的一支。
量不多,适合两个人小酌。
她的确算是投其所好。
桑未眠瞅着那酒说:“地方小,不能挑着系列,委屈您了。”
() 顾南译让服务员把酒开了,自己把手叠得方方正正地在那儿等着人过来倒酒:“难为你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爱喝什么。”
桑未眠:“像您这样消费习惯的我二十年也遇不上一个,很难不让人记住。”
顾南译:“听上去桑老板今天很心疼。”
桑未眠:“不心疼,一支酒而已嘛,我还是有赚头的。”
顾南译拖长声音:“昂,果然腰包里有钱了,说话都硬气了奥。”
桑未眠:“毕竟今天你辛苦。”
服务员把他的酒倒个半满,随后又给桑未眠的杯子里倒着。
服务员只是到了个底,顾南译就在那儿阻止他。
“好了。”
桑未眠不大满意,好歹这么贵的酒:“我就一个底。”
顾南译:“你就只能喝这个底。”
桑未眠:“或许我这几年酒量进步了呢?”
顾南译:“这玩意锻炼不出来。”
桑未眠:“你怎么知道锻炼不出来。”
顾南译:“我不晓得酒量能不能锻炼出来,但我晓得你。”
桑未眠顿了顿:“你不说你都忘了吗?”
顾南译也顿了顿:“桑未眠,你还是话少一点的时候好。”
“不惹人恼。”他不拦她了,自己抿着酒。
桑未眠也给自己到了一半:“可你从前说我话少,无趣。”
顾南译:“我说过嘛?”
桑未眠强调:“你说过,你说我二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顾南译:“不可能,我不会说这么粗鲁的谚语。”
桑未眠:“你会说。”
顾南译:“你记错了。”
桑未眠放下杯子,盯着他:“没有。”
她样子很认真。
“行行行。”他软下声来,“我可能说过,我道歉。”
真是拿她没办法。
他把酒瓶子往她那儿推推:“不就是不让你喝酒嘛,翻旧账呢还,多大心眼。”
她没跟他顶嘴了。
不过她还不错,爵士乐悠悠扬扬的伴奏里,她抿着小杯酒盏,小半杯下去,脸色都没改。
“现在呢,现在还不爱说话吗?”
他像是没什么目的似的问她。
酒意有一点点上来,她点点头:“最好不说话,但有时候不行。”
顾南译:“什么时候。”
桑未眠:“遇到你的时候。”
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回望过去,才发现她的醉意在眼里,原来这朋友现在喝酒不上脸了,上眼了。
她说的直接,诚恳。
眼里映着灯火,像是一汪被白月倒映的春水。
“嗯。”他不由地脊背弯一点,手肘往桌子前挪了几寸,低头看她,浅浅问她,“为什么呢。”
为什么遇到他她就话多了呢?
“因为你很让人
讨厌,我忍不住不还嘴。”她老老实实的。
切。
他把脊骨收回去,又懒散靠回自己的椅背。
酒吧里不大的台子上有个老外在唱歌。
悠扬的布鲁斯调配着悬溺的灯光把整个空间装点的虚虚实实的。
她盯着台子上唱歌的人,时不时转过来说一句,这小哥唱的真好。
顾南译提醒她说,那不是什么小哥,那是一个大叔:“什么眼神。”
小瞎子。
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随手拿过来一张餐巾纸,用随身带的笔开始在那儿画着什么。
顾南译眼凑过去:
得,又开始控制不住灵感了。
白色餐巾纸上大约有了一个轮廓,他猜她可能在画一个项链之类的。
黑灯瞎火的。
顾南译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手电筒,在那儿给她照着:“非得在这儿画?回去不能画。”
桑未眠没抬头:“回去我就忘了。”
顾南译环顾一圈,像是觉得自己打着手电影响别人了,随即挪过凳子,人坐得更靠近了她几分,用手拢着光,在角落里尽量只照她一个人:“你说说你都什么毛病。”
桑未眠依旧描着图:“你别说话嘛。”
行。他不说话。
他在那儿给她当人造灯、工具人。
半寸之间的照明让他们不由靠的很近。
直到她均匀的呼吸开始不知不觉地入侵他的领地,那种冷冷的山茶花传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脸庞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