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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孟青点了点头,临走时,冲孟归南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庄雁鸣转过头来,又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平平,可在齐新听来,却像是言辞极为激烈的警告,于是小声求饶道:“我就是跟朋友出来放松放松,雁鸣哥,你别跟我爸说啊。”
庄雁鸣越过眼前的齐新,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孟归南身上。
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收回视线,对齐新说道:“钱么,你有的是。”
“别的,你是一点都没有。”
“立刻滚回家。”
被当众下了面子,齐新连个屁都不敢放,他父亲在庄雁鸣面前尚且不敢大声说话,更何况是他。
齐新绿着一张脸冲包厢里的几人说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就当他踏出包厢,路过庄雁鸣身边时,庄雁鸣薅着他的脖领子把人提溜了回来:“道歉。”
“道什么歉?”齐新满肚子不情愿,壮着胆子顶了庄雁鸣一句,“我凭什么跟他道歉?”
庄雁鸣懒得替齐向国教育儿子,他斜睨着齐新,缓缓说道:“不道歉,我就让你变得什么都没有。我的话,齐叔还是能听进去一两句的。”
齐新的脸红了又白,最后还是迫于压力,朝着孟归南的方向敷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行了吧?”
说完,齐新就奋力挣开了庄雁鸣的桎梏,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走出老远还能听见他身上那些金属装饰物丁零当啷的声音。
包厢内剩下的几人安静得像一整排雕塑,庄雁鸣扫了他们一眼:“散了吧。”然后朝孟归南微抬了下下巴,“你出来。”
孟归南赶走在包厢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跟在庄雁鸣身后走到走廊拐角。
两人面对面站着,顶灯明亮,彼此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庄雁鸣看着孟归南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问道:“这种事情常有吗?”
被庄雁鸣这么一搅和,孟归南的心绪重归平静,他不太在意地回道:“打工的,谁不受委屈啊?”孟归南认真回答着庄雁鸣的问题,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这不算什么。”
庄雁鸣一直看着孟归南的眼睛,孟归南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快速挪开了视线:“庄总,今晚的事情多谢,回头请您吃饭。”
庄雁鸣“嗯”了一声,突然向孟归南走了一步,然后抬手用食指指背在他眼尾处轻轻划过。
“气哭了。”
突如其来温热又轻柔的触感让孟归南瞬间往后退了一步,地板上的影子由缠绕的一团变为两个泾渭分明的黑色色块。
空气涌进来,孟归南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哭字儿怎么写啊?这小兔崽子要是能把我气哭,我天天什么都别干了,躲在家里哭得了。”
庄雁鸣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两秒,随后放下。他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您先忙。”
庄雁鸣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迈着步子朝走廊尽头走去。-
在孟归南的打工生涯中,这只能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睡了一觉,他就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这段时间以来,庄雁鸣没来过菡雨楼,他突然出现在孟归南的生活里,又毫无征兆地消失。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后来孟归南再想起他自作多情地认为庄雁鸣对自己想法不单纯这一点,就尴尬地想找个窨井盖钻进去。
不过他心里装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庄雁鸣就像他在售楼处附近偶然吃过一次,但再没遇到过的炒凉粉摊子,这种生活里寻常的小事,遗忘的速度和发生的速度一样快。
只是庄雁鸣和付枫晚一样,不再来照顾生意,让他深感遗憾。
孟归南的生活里也不完全充斥着麻烦和冲突,比如每月的发薪日,他会很开心,还会买一杯甜度超标的奶茶,坐在菡雨楼后门的小台阶上,吸溜吸溜把它喝掉,然后拍拍屁股,精神抖擞地开始迎接这一晚的工作。
今天没有什么麻烦事,孟归南下班的时候竟然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提上下午路过商场时,给王百琴买的一件羊绒衫,孟归南转着车钥匙往后门的停车棚走去。
没骑出去多远,就看见一辆眼熟的奥迪车从菡雨楼的停车场开出来。
王伟栋这辆车买了没多久,天天把车停在售楼处门口的空地上显摆,孟归南想不熟悉都难。
这个点才散场,应该是去了四楼的威士忌吧。
孟归南没多想,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孟归南刚踏进售楼处,就看见王伟栋端着杯子从茶水间走出来。
他无视王伟栋的存在,和他擦肩而过。
“孟归南。”
王伟栋一开口,孟归南就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
王伟栋就没在他这儿占到过嘴上便宜,偏偏还越挫越勇,时不时地就要来犯贱两句。
孟归南脚步顿了顿,头也没回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背后王伟栋阴恻恻的笑声传来,孟归南听见他满怀恶意的声音:“在菡雨楼陪睡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