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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话题。
“上辈子,孤赐死了你,因为你总管着孤,让孤觉着自己不像是皇帝,还像是无权的皇子,
所以孤听信的那些人,一杯毒酒赐死了你,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囫囵把你丢到荒郊野岭去,连骨头都没留下。”
顾晔泽靠在林长风身上,状似闲谈,但却伸手将林长风的手死死扣住。
“陛下又糊涂了。”
林长风这样说,“人活一世,其余种种,不过是镜花水月。”
“是吗?你先前不是说不知神鬼学说吗?”
“臣确实不知,但,眼下臣只需要让陛下欢心就好。”
“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林长风只是顿了一下,而后不急不慢的重新拿起那本闲书,草草翻阅几页。
“为前朝,为我林府的无辜仆从,天下需要的是明君,不是一心记挂鬼神学说的皇帝。”
他能察觉到顾晔泽扣住他手腕的力气加深了几分。
“就只有这些?”
“眼下臣只能有这些。”
林长风垂眼看着书页,任由帝王靠在他身侧。
“你不是说过,会永远站在孤这边,会永远追随孤至死方休?”
顾晔泽看着面色平静的青年。
“难不成你如今要做个背信弃义的臣子?”
帝王两辈子的记忆中,年轻的丞相永远目光追随着他,从皇子府到高堂之上,林长风跟的很紧,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哪怕上辈子他把人弄丢了,但记忆和幻觉也无时无刻的告诉他,林长风无论何时都会在他身后。
怎么眼下他将人留住,反而什么都没剩下?
顾晔泽伸手抽出林长风手中的书本,远远的抛开,书页砸在地面上,只有短暂清脆的声音。
“臣也同陛下说过,只要陛下不将臣丢弃,臣便一直都会陪伴陛下左右。”
林长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抬手将那人扯着自己的手拂开。
“可陛下在月前,就已然不再需要臣了不是么?”
林长风的手慢慢抬高,僭越的虚虚掐着帝王的脖颈,一向平静的面容难得的有些挣扎,他眼底的不甘心慢慢的浮上来。
“臣于陛下,不过是只摇尾乞怜的野狗罢了,这难道不是陛下亲口告诉臣的?”
甚至于他喝下那杯毒酒的时候,高台上的帝王唇角还带着笑意。
“顾晔泽。”
他人生二十多年,第一次敢念出帝王的名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心有那般黑。”
掐着顾晔泽脖颈的手慢慢收紧,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点点涨红了脸,听着那慢慢加速的呼吸,甚至能感觉到手掌下越发真实的血液的鼓动。
在差一点点就要越过临界点的时候,林长风猛地收回手,顾晔泽撑着桌椅的边角喘着气,帝王的脖颈上留下了明显的红痕,林长风的所作所为必然是不可能被帝王原谅的,顾晔泽抬眼还没说什么,就看见原本端坐在桌前的青年撩起衣袍,直愣愣的跪下。
“你这会子,倒是又害怕了?”
不同于林长风设想的发怒情况,顾晔泽反倒是笑出声来。
还没缓过来的帝王笑着伸出手,抬起林长风的下巴,让人看着自己,哪怕是脑袋里装着一堆分析数据的林长风也搞不明白整个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按照原本的数据,这个世界的顾晔泽是一个占有欲相当重的人,哪怕是曾经兢兢业业的林长风都会被疑心病的帝王当作是有夺权之心的逆贼,又何况是眼下真真切切对帝王‘行刺’的罪臣,按照顾晔泽原本的个性,再怎么样也该让林长风这个不知好歹的罪臣去天牢里呆一会。
无论是哪种反应,都不改是眼前这种。
“原来濒死是这种感觉,孤倒是第一次感受到。”
帝王脖颈上的红痕刺眼。
“陛下当时,不应该将臣救下。”
“为什么不该救?你也没对孤做什么。”
顾晔泽完全不在意他刚刚被掐着脖子差点窒息的事情,反倒是笑容越发的扩大。
“你刚刚停手是因为什么?”
帝王俯下身靠近跪着的臣子,在林长风耳边轻声询问。
“是因为舍不得?”
他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没去注意林长风的神色。
舍不得?
不,是因他杀不得。
第6章 贤臣
顾晔泽生在皇城中,长在深宫里,自他的母亲逝去后,原本还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的皇帝就变了样子,宫里的美人多了,皇子也多了,纷争也就多了。
他从前也被不少人视为眼中钉,在先皇还在位的时候,顾晔泽不一定是最有权势的皇子,但却占着那许多人都垂涎的位子,掺了毒药的饭菜和酒水,他也不是没遇上过,刀剑杂乱的刺杀也经历过,在先皇后死前,顾晔泽能活得惬意快活是因为他是皇帝唯一的孩子。
而在庇护他的母亲死后,他依旧能在吃人的深宫中活得如鱼得水,是因为他足够狠,顾晔泽是个将先斩后奏贯彻到极致的人,哪怕活捉了刺客,也没有生过将人留下拷打出消息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将人折磨到极致。
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