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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
音驹已经输了比赛。
猫咪们被这道厚重坚硬的大门残酷且无情地挡在了球场外。
夏天,结束了啊。
音驹的夏天结束了,但还有人的夏天,仍在继续。
被遗失在夏天的人们啊,会在冬天重逢吗?
现在,身处夏天的夏目不知道。
被海信行撑着走路的黑尾铁朗低着脑袋,突然愤愤说:“说真是,现在要是佐久早站在我面前,我肯定得拦他十个八个球。”
海信行无奈笑笑:“你放狠话也放晚了。”
“大话谁不会说,我还能再连续接十几个扣杀呢。”夜久卫辅条件反射地嘲讽黑尾铁朗。
嘲讽完,两个人之间又陷入到莫名的诡异氛围。
夜久卫辅仰着脑袋,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门外。
场馆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被你说准了,环境描写的作用。”黑尾铁朗嗤了一声。
“回头把我乌鸦嘴的荣誉称号颁给你?”
“滚。”
也只有他们两个能稍微活跃一下气氛了。
不过没人因为二人的互动而心情变好起来。
*
回到大巴上,雨势大了一些,砸在车窗上会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使劲憋了半天,来到属于音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大家这才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夏目把外套罩在脑袋上,低着头,整个脑袋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至少这一刻,他是庆幸的,庆幸在车厢和雨水的双重掩盖下,不用担心外人看见他们的表情。
对于他而言,大概算是三层掩盖。
掩耳盗铃的掩。
没有人说他什么,大家都或多或少低着头。
小小的车厢内,充斥着悲伤的味道。
“我算什么王牌主攻手!”山本猛虎一拳重重地捶在自己大腿上。
低垂着脑袋的王牌露出和妹妹一样的蛋花眼,狠狠地抽吸了一下鼻子,“我要是能再跑得快一点,就能再接到好几个球了!”
“还有没避开拦网的三次扣杀!我要是能扣球前动一下脑子,就能扣更内角的斜线球了!!”
“可恶!拦网拦网不行,扣球被拦下,接球也烂的要命!我算什么王牌!!”
他狠狠地捶了两下自己的腿。
福永招平默默递过来一个用三条毛巾叠成的圆柱体,“捶这个吧。”
不然手和腿都会痛的。
山本猛虎又猛地抽吸了一下,泪水决堤一般奔涌而出。
他抱住圆柱体,脑袋往里面一埋,呜地哭出声。
黑尾铁朗贴着车窗坐,刘海垂在眼前,他整个人靠在座椅里,漆黑的双眼盯着砸在车窗上的雨水,似乎在思考雨和球的速度哪个更快。
身旁是和夏目同款动作的孤爪研磨。
他也用外套盖住了脑袋,整个人跟睡死了一样瘫在座椅上。
只有平缓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还活着。
夜久卫辅咬着下嘴唇,同样看着窗外,和黑尾铁朗不同的是他脸上湿漉漉的。
粉棕色的眼瞳一路憋得泛起了红色,上了车后终于有了一个人短暂“独处”的小空间,和山本猛虎一样,他的眼泪跟开了闸一样不断涌出。
作为自由人,他内心的谴责不会比山本猛虎这个主攻手少。
如果自己再稍微努力一下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把最后那一球接起来?
哪怕只是多迈一步,球都有可能被救起来。
可是,他没能接下球。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右手虚虚握拳。
其实不止最后一球,还有好几球,如果他没有失误的话,结束会不一样吧?
在上车之后,多轨透就将猫咪老师还给了夏目,后者抱着猫,就像抱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第一次,三花猫被他抱得这么紧还没有扭着身体挣脱开。
尾巴左右甩了甩,小眼睛朝夏目脸上瞟了瞟。
算了,铲屎官,看在你这么伤心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当当你心灵的寄托好了。
夏目的哭不是像山本猛虎那样撕心裂肺的哭,他更加内敛,如果不是偶尔微微的颤抖和在雨声环绕下几乎听不出来的抽噎,不会有人发现他在哭。
伴随着眼睫开阖,晶莹的泪水从蓄满了液体的眼眶滑落,一滴滴落在红色队服上,洇出更深一度的红色。
猫咪歪了歪脑袋,用自己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下,而后往铲屎官方向挪了一小步,又挪了一小步,直到完完全全贴上少年的身体。
它抬起脑袋,盯着面无表情流泪的少年,舔了舔他下巴上的眼泪,嫌弃地皱了下脸。
好咸。是猫讨厌的味道。
夏目眨眨眼,对它露出一个苦涩笑容,抬手在它身上抚了两下。
猫咪在他身上蹭了蹭。
肉乎乎的触感似乎触及了心里某一块柔软的点,夏目吸了吸鼻子,抱住猫咪老师,将脑袋往车窗上一靠,额头贴着冰冰凉的玻璃。
耳畔是接连不断拍打在窗户上的雨声。
他尝试放空自己。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