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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只想让瓢泼大雨把自己洗刷干净。
半只脚已经迈入雨里又顿住,眼底闪过挣扎和一丝隐秘的痛苦。
他现在走了,还能见到秦方建吗?乐乐又该怎么办呢?
雨真的太大了。
类春大门口的花圃里人工种了许多花,就这样暴露在大雨里,被砸的弯下去,漂亮的花瓣落在泥地里,不再鲜艳夺目,变成残破不堪、灰扑扑的土。
许星然收回目光,抹了把溅在脸上的雨,向门口一直偷偷觑他的保镖走去。
那个保镖似乎想说什么,许星然抢在他的前面,问对方能不能给他几张纸。
“干什么?”
“擦一下。”他指了指自己滴水的发尾,用平静到木然地嗓音说:“不好看。”讨好别人至少得面容得体一些。
保镖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去侧面的小门拿了半包纸出来。
许星然谢过他,站到一旁,对着金色的反光玻璃一点点擦自己的的脸、脖子、手臂。
“你这样擦没用。”保镖快速打量了下四周,不着痕迹地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和他说话,将上班摸鱼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如回家洗个澡。”
许星然摇头,“不回去。”
“惹秦总生气了?”保镖看惯了这些事,看许星然白着脸出来,心里已经猜完一出戏,提醒他,“秦总不喜欢死缠烂打的。”
“没事。”他好像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晕过去的样子,紧紧抿着嘴,不再说话。
许星然单手撑着玻璃,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浑身发冷,双腿软得站不住。
他摸了下额头又放下,有点低烧,换用背倚着玻璃,双目无神地望着急湍的雨,希望秦方建早点出来,又希望他迟点出来。
就这么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的腿都站着没知觉了,秦方建一行人走了出来。
许星然起初没看到,是那个保镖用力咳嗽提醒他才把他喊回神。
眼瞧着秦方建即将上车,许星然赶紧从一旁的立柱后跑出来,讨好地叫对方,“秦总!”
秦方建拉着车把的手一顿,向身后看去,身旁举伞的司机尽职尽责地抬了下伞,秦方建的视野更加清晰。
许星然浑身被雨水泡的愈发白皙,皮肤水凌凌得发着光。他跑到跟前,秦方建看见他被雨水刷成一簇簇的睫毛,笑得又可怜又漂亮,叫他秦总。
两个小时前,对方在陈总面前跟木头似的,和现在他面前的这副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谁不好面子?许星然这种明晃晃的区别对待成功取悦了秦方建。
秦方建想在光伏电站项目上分一杯羹,一晚上对着那个陈总陪笑又陪酒,结果人家愣是一个字没松,将他们送了出来。
他在南城混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还要看比他小了几十岁的后辈眼色,气得他砸了一个类春包厢。
哪怕许星然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私生子,认为他比陈森更重要、更值得费心这点,也让他舒服了许多。
许星然见他的眉头松了些,脸上的笑更大,上前一步,道:“秦总,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聊……”
“没有。”秦方建:“聊天有什么好聊的,我的时间宝贵得狠。”
说完,上下打量着许星然,目光如触手一般,在他的身上抚过,许星然很识趣地回答,“那就不聊天,只要您愿意给我点时间,什么都好说。”
秦方建缓缓笑了。
司机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许星然紧绷的后脊暗暗松了些,双手接过。
“砰”地一声,车门被关上,驶入滚滚车流中。直到再也看不见的刹那,许星然脸上的笑彻底消失。
他摩挲这硬纸卡片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浇透的眼睛很黑,像是黑洞一般,一丝光亮都照不进去。
不远处,花圃另一侧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奔驰。车内,气氛怪异,驾驶座上的陈森面无表情,坐在副驾驶上的辛予旸眼神复杂。
几分钟前,陈森已经挂上档,却突然熄火,看向他这侧的车窗。循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辛予旸看见了他许多年没见了的嫂子,和他身侧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总。
四年前,凯伦斯突然和嫂子闹崩,辛予旸起初还不知情,问起许星然,被凯伦斯当场骂了一顿。
许星然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仿佛能拉出丝,辛予旸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直到他看到许星然感激涕零地接过了名片。
这是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辛予旸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
身侧视线的存在感很强,辛予旸把水瓶握在手里,停了一秒,扭头看过去。
陈森双眼如墨,毫无温度,阅读灯的白光映在他的脸颊上,将他平直的嘴角拉出冰冷的弧度。
辛予旸心头咯噔一下。
他没见过这样的陈森,哪怕在他刚认识对方的时候,对他的频繁示好次次拒绝的陈森,也从未露出过如此……不留余地的神情。
直到车子平稳地开上路,陈森刚才的样子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辛予旸斟酌着开口,“你认识许星然?”
他转头去看陈森的脸,并无波动,只是隔了一会才回答他,一